赵半瞎这两天来一边老妈子似的照顾这李晨语,又一边打点行装,忙的那叫不可开交。
当天夜里,赵半瞎轻手轻脚的锁了大院的门儿。
两人踏这月色出发了。
赵半瞎吸取了教训,这次他从头到尾护的严实,头上是斗笠,身穿厚棉衣。
李晨语初见他这副打扮时,噗嗤一声,她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这不怪她笑点低,实在是赵半瞎的装扮跟东北大狗熊有的一拼。
赵半瞎只好装作不在意的,躲到一边去。他上次去接李晨语时,冻到浑身麻木的感觉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也不知是不是那次留下了后遗症,这几天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无比感叹自己的这身装备实在是太好了,顶着冷风也不觉的冷的受不了。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倒春寒的厉害实在不比寒冷的冬季差。
车厢内的李晨语倒是悠闲自得的很,她翘这二郎腿,高高翘起的脚,随着马车的频率摆动。
她嘴里也不闲着,正在咔咔咬着冻鸭梨,鸭梨虽凉,但味道相当不错,口感清脆,汁液香甜。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赵半瞎的细心,吃喝用具样样俱全,还特意给她准备了几本话本子。
这让李晨语想到了她当初与赵半瞎接触的目地,繁体字到现在她也没认全。
唉!
唉声叹气不是她的风格,很快就又将世事无常的感慨扔到一边。
其实话本子的事儿说来也巧,赵半瞎在他们居住的小村落中购买鸭梨时,无意中发现了那两本被一户人家珍藏的话本子。那话本子本没什么稀罕,很普通的小人书而已。那户人家有亲戚在城里的有钱人家做工,话本子是被主家随意赏的,穷人家可能一辈子也摸不到书本,有那么两本不算书的话本子,可是稀罕坏了,愣是多宰了赵半瞎二两银子,才算是舍得吧话本子卖给他。
由此可见,赵半瞎想要与李晨语友好相处的心有多么强烈。
繁体字李晨语虽不完全认得,但也认得七七八八,连懵带猜的吧两本话本子看完了。
里面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什么才子佳人,狐狸精魅惑穷书生,有情人终成眷属啦,看着甚是无趣。
无聊到发呆的人,慢慢睡去。
挥着马鞭赶路的赵半瞎近来身心疲惫,不时打着哈欠,慢悠悠的速度更是晃悠的他睁不开眼。
他朝左右看了看,周围黑的很,他什么鬼也没看见。
今夜的月光也害羞的不肯露头。
他默默算了算时辰,大概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距离落脚的村落并不算远。
他回身撩起车帘,见李晨语的身影睡在棉被上。
就回过身默默加快了速度。
他也并未多走,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又停了下来。四周都是空荡荡的黄土地,他随意的驱使这马车停在路边。
回身从车厢里拿出一床被子,赵半瞎便倚着马车睡下了。
李晨语早在他第一次撩车帘的时候就醒了。听他呼吸绵长,便知道他是睡熟了,睁开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眼,她悄无声息的坐起了身。
盘膝而坐,开始内观。
时有时无的微弱精神力,勉强被她调动这朝周身的经络而去。
黑幕被天边的一丝鱼肚白驱散,马车中的李晨语似有所感,她舒展开略显僵硬的手脚,躺倒在棉被上浅眠。
她不得不多加小心,现在的她简直弱到爆了,只能勤奋点,小心再小心点,这样她才能安心些许。
赵半瞎没多时也就醒了过来,虽有棉被加身,但还是被冻到浑身僵硬,缓了又缓才好点。
他也不打扰李晨语,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先是在空地上发了一套五禽戏,直至浑身的血液都流动开了,才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垂平放于胸前,随着呼气的频率向下压。
复又将掌心向上,随着口中吸气的动作向上移动。
来回重复几次,他的一套五禽戏才算完成。
自打出了大牢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虽然一时死不了,但能有个硬朗的身体是好事儿。
每日坚持打五禽戏,早晚各一次,他身体稍有起色,最起码不会出虚汗了。
今日的任务已完成,他略带疲倦的脸带着健康的红色。
他左右望了一番,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庄稼地,空荡荡的黄土地上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偶有两根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歪歪扭扭的长在地上。
庄稼人一年的口粮都靠种地,每到秋收是恨不得刮下一层地皮,庄稼地里干净的只剩野草。
赵半瞎寻寻觅觅小跑了将近一里地,才算找到一片小树林,他毫不客气的拿出随身匕首,朝半大的树上砍下树枝来。
等他拖这树枝回到马车处时,太阳都露脸了。
他也不急,轻手轻脚的生火做饭。与李晨语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她清晨懒床的习惯他最了解不过了。
饭熟了,李晨语也不用他叫,她闻着味儿就下了马车。
她穿的依旧单薄,脚上的鞋子也没提好,踢啦这鞋就朝赵半瞎处去。
背对而坐的人,闻声回头朝她望来,笑道:“你醒了,正好可以吃早膳了。”
接过赵半瞎递过来的温湿手帕,李晨语擦了擦手脸,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
赵半瞎边搅动白粥,边道:“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三清庄,要留下歇息歇息吗?”
她脸色苍白,目光暗淡,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近两天养出来的气色一夜就变回了原来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