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公子双手插着腰,摇着头叹了一声,“我还是走吧,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呢,刚才说的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明儿一早就给我捎信儿。”
季白随着站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一起走,两人在分岔路口作别。
边往院子里走,季白边将成碧叫到跟前,“少爷哪儿有什么事儿?”
成碧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说了一遍,并未添油加醋,着重说了季老夫人让吧话问明白的意思。
季白停下脚步,望着小桂丛院的方向出神,这丫头的自尊心太强,若是别的人辱骂了她,她出出气也算了,偏偏金七跟府里有关系,丫头心里定是起了隔阂。
立了片刻,季白抬脚,不紧不慢的朝小桂丛院走去。
览芳一直面对着窗户坐,见季白走进来,便下了炕跑到门边儿,整理了一下仪容,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五爷。”
“嗯,”季白沉吟了片刻才嗯了一声道:“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到。”
览芳愣了愣,对着季白的背影屈膝应了一声是,在院中立了片刻,出了小桂丛院。
“你们退下吧。”
季白吩咐了跟着的几个人一声,便进了大厅。
宋庭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神色不安的躬身行礼,道了一声:五爷。
季白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过去了。走至李晨语身前停了脚步,无奈的目光朝她咬着点心,撑的鼓鼓的小脸儿上看。
轻声问道:“可是受了委屈?”
“你问错人了,”李晨语闭紧嘴巴,咽下口中的点心,“你应该问问那个叫金七受没受委屈。”
季白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眸光越加轻柔,“你没受委屈就好,金七的事儿由我来处置,以后这样的事儿就交给我。”
他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李晨语侧过头,嗤笑一声,凉凉道:“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季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习惯性的在桌面上敲击,正色道:“金七是我四哥夫人家的胞弟,他人品败坏,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教训他无可厚非,打了就打了,我出面说一声也就是了,不用特意想这怎么办。”
说的这么轻松,李晨语有点狐疑,金七那个狗东西刚刚那么嚣张,全是依仗这他那个在季府是四夫人的姐姐,四夫人的老公是季白的哥哥,古人最是讲究上下尊卑,虽说他哥哥是小妾生的,但也不是季白一句话说打发就就能打发的吧。
打发了金七,还有她呢,她就要借着这次的事儿彻底堵死季白想要她住在季府的心思,他是真当她傻了,她初来金陵人生地不熟的,想买宅子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季白这个地头蛇,他只要小小捣个乱,她就别想买到宅子,这次她要是抓着这次的事儿没完,季家的主子们必定是看她不顺眼,那是个多好的借口,不信季白能堵住悠悠众口。
李晨语心里法定了注意,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点怒气和不满,“金七你打发了,他辱骂我的事儿就算完了?上次骂我祖宗的人都投胎再生为人了,想让我就这么算了?”
她顿了顿,呵呵笑了两声,红唇中吐出俩字:“没门。”
季白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看着对面那个想要不讲理的小儿人,颇高头疼,这丫头想作什么妖儿?她要是能随便打死人,自己信这丫头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可她不能。
这丫头的性子冷硬跋扈,软硬不吃,可平时是讲道理的呀,这次怎么要揪着不放呢?她想干什么呢!
季白探究的目光直直看到李晨语眼中,直看的她瞪着眼,眸中没有冷光,倒有股子蛮横。
这难得一见的神色落到季白眼中,没由来的让他心中一软,探究的目光逐渐软化,温和的目光中带着层层暖意。
“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杀了金七解气不成?”
李晨语仿佛胜利般哼了一声,斜这眼看季白,“让他给我下跪道歉,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要不然,你以为只有杀人才能解气?让他昏迷不醒,或者变成个呆瓜,都能出了这口恶气。”
这般狠辣的语言,被李晨语轻描淡写犹如唠家常一般说出来,听的季白心里中一紧,好看的长眉轻轻蹙在一起。
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想抓这这件事儿不放手,让金七给她下跪道歉?那就不单单是打金七与四哥四嫂的脸,那是把季家的面子放到脚底下踩,这个丫头真够狠的。
她就这么不想留在季家。
季白双目低垂,摊开双手,看向白皙的掌心,这双手已经为李晨语沾上了血腥,自己不会放任她在外面,也不能,不光是怕她惹是生非,也是为了保护她,这丫头怎么就不懂自己这片苦心呢。
“季白,你发什么呆。”李晨语伸这脖子朝他手中看,啥也没看到,就见骨节分明的手漂亮的不像话,真是,自己还等着这人回话呢!
季白面无表情的抬起脸,眼神非常静,静的没有丝毫情感,语气平平道:“既然你这么生气,光让金七下跪远远不够,你要让他死,那就我来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李晨语有点儿懵,这个家伙蛇精病啊,怎么不按套路来,他应该劝自己不要这这么凶狠。
草的,自己就算杀人不眨眼,也没有要了金七小命的打算啊。
不按套路来的人,真是讨厌。
季白看她忍气吞声的表情,暗道赌对了,这丫头还是太嫩了,她那点儿小算盘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