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也奇怪的看了她一回,对她口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词汇想不通其中意思,但听她的口气也知道那不会是好话。
“把膳食放在葫芦架下吧,”他对面色古古怪怪的几人道。
江婆子垂下头,敛去见了鬼的惊讶神情,心里还在想着李晨语说的同性恋是几个意思。
葫芦架下不知什么时候安置了石桌石凳,有点儿走神儿却依旧十分细心的江婆子放了托盘,就立在绿油油的藤蔓下,仰头看这叶子上有没有什么爬虫。
没能调侃成功,李晨语的心情依旧很明朗,坐在石桌旁,一面吃饭,一面看着江婆子捉虫子。
季白看着江婆子与黄莺笑了笑,矮身坐在她对面。
“赵先生呢?不等他一起用膳?”他询问道。
“不用,他睡着呢,”李晨语没看他,眨了眨有这酸痛的眼睛,不挑不拣的挨个把各样小菜尝过去。
季白将目光看向正在微皱这眉头查看叶子的江婆子。
复又看向李晨语,她乌发全披在肩上,衬得小脸儿越发的雪白,还有那双带着丝丝缕缕血丝的眼睛,透着妖异,圆润的小脸儿消瘦许多,唇色暗白,只短短几日,她便瘦的历害。
“药呢?喝了吗?”他道。
“药?”李晨语咬着包子看向江婆子,有药吗?她怎么不知道,还是江婆子没给她送药!
她摇了摇头,“今天早上江嬷嬷给我送来着,我没喝。”
送的是补品,不是药。她虽然睡的迷迷糊糊的,但听到她说什么了,或者是自己多心,她一个老婆子还不敢自作主张的克扣她吧。
江婆子走上前,屈膝福了福。
“回禀五爷,”她撇了一眼李晨语,语气平淡道:“熬制血燕粥时里面放的就有补血益气的药材,这是郑大夫正经说过的方子,这几天李少爷能喝粥了,怕李少爷的身子受不住,就把药停了,现下是加大了药量与血燕两种并做一处。”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不是怕她用好东西,他们季府不差那点儿东西,是怕她虚不胜补,只一味的觉的好东西能治病,连大夫的话也置若罔闻,人人都像她这样能给自己看病诊治,那还要大夫干什么。
季白皱了皱眉,曾经她一天三顿大补汤药的喝着,也没见有什么问题,是以他完全相信她的话,按照她说的方法进补,没想过会不会虚不胜补的情况。
他道:“你可还用药作进补?请郑大夫过来看一看如何?”
又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黄莺,“你去找洗墨,让他给你拿一瓶子去血化瘀的药来。”
黄莺应了一声,兰花指捏着手里的葫芦叶子,快步走出去,心里对叶子里的虫子隔应的要命,正愁找个什么借口出来呢。
李晨语感受的到江婆子对她的不喜,江婆子代表的是季老夫人,她的态度来源与季老夫人,看来她是相当不受欢迎的。
“不用请郑大夫,什么药进补,就帮我熬什么药,”她笑眯眯的道。
笑话,自己吃用他们的怎么了,早就跟他们撇不开关系了,自己早晚要还,何不现在多享受一下,够本了才行,就算是隔应一下不待见自己的人也行。
季白叹了一下,丫头有时候特别不靠谱,也很不拿她自己当回事儿,就像是生病这种事,从来都不让大夫看,怎么就这么忌医呢!
他对着江婆子道:“江妈妈歇着去吧,别管那些虫子了,掉不到这边来。”
江婆子没有任何质疑的走了,她没回后罩房,而是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寒碧房。
院子里只剩两人,季白看着李晨语用了饭,对她伸出手。
他道:“过来,我给你把脉。”
李晨语翻了个白眼,把手背到身后。
“不用,把脉能把出什么来,你又不是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她拒绝道。
不等季白开口,她又道:“你回吧,不是挺忙的吗。”
季白收回手,看了她片刻。
叹了一声道:“你今后就住在这院子里如何?你还没去过后院儿吧?我带你看看。”
李晨语嘴角往下,抬眸看着一圈空荡荡的,却房租精致的院子,她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这个地方又清净又安全,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尽管她依然渴望有一片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地方。
“走吧,”她道,“带也把转悠一遍,让我看看这院子该怎么装修。”
闻言,季白眸中闪过一丝欢喜,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这丫头老老实实的留下来,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是因为伤的太重了吗!
“走吧!”李晨语回过头,催促道。
两人走过月亮门,就出现一片及宽广的园林,靠近门口处种的是松柏,两人高的树,修剪的整齐圆润,但从粗壮的树干上可以看得出有些年头。
地上有一条两丈宽的石子路,地上的土地坌砸的很结实,走过去并不会带起尘土。
南面是一大片得空地,几株牵牛花攀在墙上,长的正茂盛。
季白顺着李晨语的目光看过去,指着那片空地道,“那样空地方还有很多,你想怎么装点都行,改日你得闲了,就让工匠们进来,你无事就想想要怎么装点,到时把想法告诉他们就行。”
李晨语嗯了声,脑海中闪过曾经看过的装修图。
那些都是现代装修风格,用到这里来,倒是有趣。
她摸着下巴,笑起来。
季白看着她。
询问道:“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