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小厮探着头看李晨语,不明白走的好好儿的,人就傻住了一样,站了好一会儿了,在快点走,等会儿府里就要落锁了呢。
李晨语心里又酸又麻,不是个滋味儿,回神一般哦了一声,“那个,你不用送我了,回吧。”
“哎,哎,”小厮提着灯笼小跑着追上去,也不敢拦住她,侧着身子急道,“我家少爷让小的送您,小的就的把您送到家,要不然出点什么事儿,小的万死难辞其咎啊。”
急走了几步的李晨语冷静下来,叹了声放慢脚步,自己本也没有想着与郑辛怎么怎么样,但喜欢的人将来的不久就要成亲,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穿越的时候怎么就投到这具身体里来了,要是年龄在大几岁就好了,那样喜欢一个人,还有追求的本钱,现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又比着身旁小厮与自己的身高差,算了,不能想了,在想就郁闷死了。
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感情这种关系,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是知己,喜欢也不一定要得到,不是吗!
李晨语安慰了自己,也到了后街,敲门叫了陈仓头。
对着张望的小厮道,“这里是东季府宅的后街,我从角门进去,你回吧,带我向你主子道声晚安。”
“晚安?”小厮挠着头反问道,“那是啥意思?”
不想多言的李晨语摆了摆手,也没心情跟笑眯眯的陈仓头打招呼,径直进去了。
陈仓头探着头看走在巷子里的小厮手,老眼昏花的眼睛眯起来,才看清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郑字。
走在深长巷子里,李晨语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着,又砰砰几脚踹在墙面上。
“老天爷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拥有的多,失去的会更多,”她冷笑着喃喃自语。
她拥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拥有了别人无法披靡的异能,可是她孤独,深深地的寂寞着。
郑辛的出现就想一道午后的阳光,那光不强烈,却让她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种感觉让她贪恋,甚至想与他一起从容老去。
这是李晨语从未有过的感受。
但是现实是郑辛这道阳光要照亮别人了,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当然不甘心,不甘心就要努力,就要想办法,就要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嘿——”李晨语傻傻的笑着,出神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天空早已经拉下黑幕,黑漆漆的院子里并未点灯,但着并不影响李晨语的视线。
她静静的立在院门前,看向院子里坐在黑暗中的人。
一时间,她有点想拔腿就走的冲动,又有点儿意外季白怎么今天来了,但偏偏我不在的时候找过来,我果然时刻被他监视着。
李晨语收了脸上的冷笑,面无表情的加重脚步声儿。
季白蓦地回头看去,只见小小身影自黑暗里走来,哒哒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心尖上,季白无端的紧张起来,僵手僵脚的立起身。
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确定着不是在做梦。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李晨语平静的说道,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她甚至笑了笑,一如她说的那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季白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忐忑,煎熬,都成了笑话。
是那天的事才是梦吧,自己从来没有吻过这个人,也从来没说过要娶她为妻的话,更没有对她动心,迷情。
他恍惚着,浅浅笑着说道,“听下人说,你正在准备装点院子的事宜,我过来看看,看看你想装点成什么模样。”
也想看看,看看你为何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季白垂下眼睑,浅浅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边,他笑着,鼻子却在发酸。
李晨语哦了一声。
“院子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她说着,皱了皱眉,“等图画好了我让人给你送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到时再改。”
疏离又客气的态度,让季白明白,他们之间有一道深渊,一道他无法跨越的深渊。
“好,”他温声应着,目光贪婪的看着隐在个黑暗中的人,可他却连那张脸也看不清。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你身上有伤,早些歇着,我要走了,可能很久才会来看你,你乖一点,不要在这么晚回来,我很担心你。季白带着无数心里话,踏着黑夜走出这座让他魂牵梦绕的院子。
李晨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心里沉甸甸的郁气压的她烦躁不堪,她哐的踹开房门,将自己摔在榻上。
她心里惦记着事儿,天光一亮便睁开了眼睛。
李晨语匆匆用了饭,也不理会赵半瞎的追问,连走带跑的朝外去。
“李哥哥,”季厅宣惊喜的叫着,手里拿着柄不大不小的红缨枪,小牛犊子一般,朝李晨语冲过来。
他身后的小厮哎哎叫着少爷,跟在后面追。
李晨语一个侧身,躲过冲过来的牛犊子,手一抓,拎着季厅宣的后脖领子,将快要摔倒的小胖身子拽到身边。
“你来干嘛?”她不解道,撇着那柄红缨枪,猜着小子是来找她学武的。
季厅宣还没从快到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惊吓中回过神,子脸。
他的小厮不干了,一手指着李晨语,怒道,“你怎么能躲开?摔着我家小少爷怎么办?”
小厮怒完了,顶着李晨语的冷厉目光,心里直发怵,这是个连四房亲家都敢打的人,他不会打我吧!
“没大没小的奴才,”季厅宣觑着李晨语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