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早晨七点。日头刚刚露出半边脸，刺耳的手机闹钟便叮铃铃响了起来，将尚在沉睡的苏秦从睡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睁开，苏秦一把抓起手机看了一眼，不是闹钟，是张建树的电话。
“张主管……”苏秦强行提神，余光瞥向旁边，发现了身材硕大，一条胖大腿尚压在他身上的胖子厨师高全虎。头脑晕沉，一时竟箱起不来啥原因了。
“苏秦，今天你早点到公司。”
“张主管，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苏秦嘴上礼貌，心里在咒骂这个秃头。
“别问那么多了，到了你就知道。记住，穿正式一点。”张主管挂了电话。
苏秦一把摆开高全虎的大腿，嫌弃地推开，这货居然一点没有醒的意思。叫了几声也没反应，苏秦不死心，又在胖子脸上拍了几下，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打呼噜。
叫不醒胖子，苏秦也懒得理他了，下了床，刷牙洗脸，换衣服。这货还在睡。扫了一下屋里，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留了个纸条，赶忙去上班了。
……
上午八点一刻，苏秦提前抵达公司大厦外。
日出东方，少见的蓝天白云，勤奋的白领忍不住驻足停下，拿起手机拍下这难得的一刻，然后发个朋友圈，告知朋友们，他们见证了日出和雾霾降临前的美景。
曾几何时，苏秦也羡慕过在这条大道上来回行走的精英们，穿着笔挺的媳妇，提着高档的手提包或者夹着名贵的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行走的样子，那是一种怎样的自豪感。
当这种美梦成真的时候，才发现并非那么美好。
商务部的同事来了一小部分。
很多人打着哈欠，似乎得了“周一综合征”。
张建树这秃头老男人，不知哪里来的精力，来得很早。看到苏秦来了，直接丢给他一沓子文件，嘱咐道：“把这些文件处理一下，全部照着上周开会说的去做，做完在复印三份，一份归档，其余两份都给我。”
“好的，张主管！”苏秦笑脸接过文档，开始埋头工作去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叫我来这么早，就为这个！
文件的处理对于苏秦来说，没有什么难度，甚至得心应手。
花了半个小时，所有文件弄好，拿去旁边的复印室准备复印。
巧的是，安若娴正在打印着东西，每从打印机里跑出来一张，安若娴就会接过一张，不慌不忙，耐心细致。
“你也来打印？”安若娴看到苏秦开口问道。
“这是打印室，难道我来修打印机？”苏秦笑着反驳。
“不过也是，这种活也就你能干了。你要是来修理打印机，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安若娴轻声说道。
苏秦没有生气，若无其事道：“说的好像你不是在打印似的，怎么说也是商务部的经理，怎屈尊做这事了？”
安若娴展露笑容，道：“别忘了，你的上司是张主管，我才是经理，按照职级来说，你们都得听我的。”
“是，安经理。”苏秦立刻点头，“我这就把话带给张主管。”
“你——”
安若娴脸色微变，拿起打印好的文件悻悻离去。
苏秦颇感得意，职级上的确是安若娴大一点，但是在这一层楼里，谁不知道这个安若娴是靠后门进来的。跟赵红拂相比，那是一个是凤凰，一个是披着凤凰毛的喜鹊。刚入职之时就有人碎碎念说了，张主管职级虽不如安若娴，但在工作的实际掌控和分配还是张主管。安若娴只不过是挂着名头的花瓶罢了。
公司同事看破不说破。这事早就传到高层的耳朵里，这样一来，安若娴就更不敢放肆了，生怕丢了这金饭碗，对待所有的大小“官员”都是嬉皮笑脸，恭敬有礼。
打印好文件，把其中一份送到法务部归档，剩下两份送给了张建树的办公室中。张建树不在办公室里，一直从不离手的茶杯，孤零零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
苏秦疑惑地看了一眼，放下文件返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刚一坐下，便看到穿着黑大衣的中年男子疾步走过，安若娴露出惊愕的表情，跟着他一起进了办公室。随后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苏秦不认得这个中年男子，只听说职级很高。当下往椅子上一靠，椅子滚动几步，靠近左手边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同事，问道：“他是谁啊？”
男同事惊讶地望着苏秦道：“你连他都不知道？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之一，莫城莫总！”
“莫总？很厉害吗？”
男同事像是看怪物似的，道：“莫城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咱们公司的元老，手持公司股份，连付总都要礼让三分，年纪不到四十，长相稳重成熟，一点都不比小鲜肉差。唉，也难怪现在的女生甘愿献身，就他这身份地位，还有长相……”
眼镜男无意识地瞥了一眼安若娴的座位。
苏秦明白了，脚下一蹬，椅子回到原来的工位上。
眼镜男忽然移动椅子靠过来，八卦地道：“喂，新来的。把你桌子收拾干净，一会儿被大小姐看到，你就死定了！”
“大小姐？”
“靠，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眼镜男无语道。
苏秦无奈耸耸肩。
“大小姐，就是我们林总裁的女儿，林倾城。”眼镜男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她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给公司拿下几个数十亿的单子，林总裁说了，倾城国际未来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