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习惯性地伸手向背后抓去,却抓了个空。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又喝道:“我的剑呢?”
小黑有些迟疑地喊道:“呃……锐雯?我们现在安全啦。”
“小黑?”锐雯扭头看见泡在池子里的小狗,又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终于意识从战场上拉了回来,明白自己可能已经脱困了。
“是你救了我吗?小黑?”锐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布衣,在水里泡得湿漉漉的,外面那一层盔甲已经不见了,“我的盔甲和剑呢?”
“呃……其实是我救了你们。”她听到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为什么你们总是无视老树人呢?”
锐雯扭头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你是什么妖怪?”
艾翁觉得自己有点受伤,自己还从来没有被叫做过妖怪呢,之前那些村民,哪一个对自己不是毕恭毕敬的?
小黑急忙解释了起来:“他叫艾翁,是棵好树!哦,对了,来吃了这个果子吧,对身体有好处的!”
艾翁也伸长了手,从身后的灌木丛里掏出来一把巨剑,放到了锐雯面前:“这是你的剑。至于盔甲,上面沾的毒药太多,我就丢掉了。”
锐雯拿起符文大剑,熟悉的手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她捡起小黑面前那个红色的果实,有些迟疑地看着小黑:“这个……这些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你们在战场上晕倒,我路过,救了你们回来。”艾翁在池子边上坐下,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是啊,自己已经倒在战场上了……锐雯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心里一阵阵地发苦,自己在诺克萨斯军统部那里,恐怕已经是个死人的名字了吧?
她再看向手里的巨剑,镶在剑身上的符文发出幽幽的绿光,魔力在剑上的纹路之间流动。这股往常让自己感到强大的力量,此时在她眼里只剩下了讽刺。
突如其来的,锐雯一把将巨剑扔到了地上,跪倒在地,发疯般地一拳一拳打在剑身上:
“什么力量!”
“什么精神!”
“什么诱敌深入!”
“叛徒!”
“傻子!”
“屠杀者!”
……
她就这么发狂地大吼大叫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击打在剑上,即使拳头已经鲜血淋漓了,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
巨剑发出了轻微的咔嚓一声,然后就那么沿着符文之间的纹路碎裂开来。
“碎了……碎了……”看着眼前碎成一块一块的巨剑,锐雯停下手,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喃喃自语着。
剑身上倒映着少女迷茫的脸庞,碎开来的不只是剑,也是那个曾经对祖国充满了憧憬与信任的少女的心。
小黑不安地拉扯着锐雯的裤脚,但是她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巨剑发呆。
艾翁盯着少女,若有所思:“唔……这果子是不是给人吃有点不合适?”
“艾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小黑有些心疼地看着少女满是鲜血的手,无奈怎么喊她都不听,只好冲艾翁吼道,“她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艾翁收起自言自语,镇定地回答,“人类总是很脆弱的……尽管她有着强健的体魄,又得到了生命之泉的浸泡,但是只有心灵是无法用外力调和的。”
这是被诺克萨斯上层背叛之后的自暴自弃吗?小黑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呆呆地跪在那里的锐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没那么多戾气了啊……”小黑问艾翁,“我甚至感觉全所未有地放松……难道说我得道了?开悟了?要飞升了?”
“这就是生命之泉的妙用啊。”艾翁将一只手伸进了池子里,点点微光从池水里涌现出来,汇聚到他手上,化作了一团温和的光芒。
小黑盯着那团光,从中感受到了强大的生命力:“这就是生命之泉?”
艾翁小心地收起那团光:“是的,就是它治好了你们的伤口,尤其是你的。”
小黑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凑到池水旁观察自己的倒影,发现自己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那些粗糙缝合的伤口全都不见了,身体里也充满了力量。
“这么神奇的力量?”他看着被艾翁藏起来的光芒,眼里满是惊奇。
“你的戾气可能也是被它清洗的……但是人类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思想太过于复杂了,灵魂不像我们那样纯粹,生命之泉只能治疗ròu_tǐ上的伤口。”
等等,我可是穿越者欸!你是说死宅的灵魂和小孩子一样没心机吗?
分不清这是对自己的肯定还是嘲笑,小黑干脆地略过了这段话:“总之对我有用,但是治不了锐雯对吧?”
艾翁点了点头:“让她静静,可能自己就能想通。人类可是很神奇的。”
“但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一定不是随地就能捡到的。那帮炼金术师要是知道了,肯定不顾一切都要来找你。”小黑转头盯着艾翁,“能问一下你的来历吗?”
“啊,那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艾翁细长的四肢蜷了起来,就像是一颗普通的大树那样,只不过树干上有张会说话的脸:
“我曾经是一名弗雷尔卓德的伟大战士,率领族人对抗冰裔。但是冰裔实在过于强大,我担心以凡人的力量无法匹敌,于是就带领部下来到了艾欧尼亚,传说中一切魔法的起源地。”
小黑插嘴问道:“冰裔是什么?”
“你们不知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