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茂一家和周良甫可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相较于周家其余族人来说,处境都要危险得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卢大人的鼎力帮助,再加上周茂心心念念一再嘱托的事也终于办成了,陆烁心里提了好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隔日一早,他便派了清泉出去,将这一消息秘密送到了周府周茂手里。
周茂被封禁在周府里,想来心情定是不好受,有了这些好消息,他应该也能安心些了。
办妥了此事,陆烁心中了无牵挂,只等着后日一早揭榜的消息了。
……
当日晚,卢家。
高卓趁夜来了陆府,一身家常衣裳,边喝茶边在书房里等着,很是悠闲。
等了一小会儿,卢世新方才匆匆来了。
“高兄!这个时候,您怎么独自一人就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高卓来的突然,况且小厮传话时也是支支吾吾的,卢世新不明就里,等见了在凳子上优哉游哉的高卓,方才反应过来。
“要托你办事,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总要避着人些……”
高卓乐呵呵的,但语气却是极为认真,很显然并不是在说笑。
听了这话,卢世新看了高卓一眼,瞪着眼没有说话。
卢世新跟高卓关系要好,这是朝中谁都知道的一个事实。
同样的,卢世新和高卓只是志趣相投,朝政上各做各的,并不互相关联,这也是朝中谁都知道的一个事实。
而卢世新和高卓这对性情截然不同的老友,能保持友好关系到今天,也是因为各自心里都有杆秤,绝不拿朝政上的事互相劳烦对方。
要不然,一个人人称赞的直臣、清廉直臣,一个人人唾弃的佞臣、贪官,也走不到今天这儿地步。
也因此,卢世新才会觉得奇怪!
今日高卓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疑惑着,却没开口先问,而是走到高卓身边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等着他先说。
高卓见了他这反应,摇头笑道:“你啊!人家都说我是贪官酷吏,这我也承认,可我私下里到底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何曾拿大事为难过你……”
听罢,卢世新依旧没应声。
原则上的问题,他是不会含糊半分的。
高卓若是不说来意,他绝对放心不下来。
见他如此,高卓颇感无奈,索性也不瞒着了,直接说了出来。
“是关于周茂的!卖官鬻爵的事情,我已经劝说好了周良甫,他承诺给我,待到再一次刑审那日,就将轩德太子咬出来……”
闻此,卢世新眉头皱的更深。
这还叫没事?
周良甫的事情,眼下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卖官鬻爵,上百名官员的前途,几万两贪银,如今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盯着此事呢!还能叫小事?
更何况,因为太子和周良甫的关系,卢世新还被关押在诏狱里几日,虽然有百余名官员考生为他求情,但对于他这个朝中大员来说,也算得上是丢尽了脸面,如今高卓拿周良甫的事情来求卢世新,没把他轰出去都算是好的了!
一见他的表情,高卓就知他是相差了。
“别多想!别多想!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眼看卢世新脸都要黑了,高卓慌忙摆摆手。
“周良甫的事情不需你帮忙,我今日来这一趟,是专门为了周茂来的。”
周茂?
听到这个名字,卢世新一愣,转头看向高卓。
“这倒是奇了!白天是袁公,晚上是你,都是为了周茂这小子来的……这小子到底是由什么才能?白日袁公来时,苦口婆心劝说我,说是周茂才华横溢,若失了他这个人才,会是大齐之憾……你且说说,你来保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你可不像是什么爱才惜才之人哪!”
卢世新言语间颇为不客气,高卓倒也没生气。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是如何答他的?”
袁仲道大大方方来拜访卢世新,整个京师都传遍了,高卓自然也早有耳闻。
毕竟,卢世新资历再怎么高,在桃李满天下的袁仲道面前,都尚且不够看的。
“这要求,我自然不能直接回答。”
卢世新肃了面容,没有一丝的敷衍。
“听袁公的意思,似乎是说,这周茂会试成绩越是好,越能得眼,到时受他伯父卖官一案的影响也能小些,似乎是想让我在结果上帮忙……只不过这科举可是头等大事,自然该多少就是多少,哪能说改就改?还需明日看了卷子,跟众位阅卷官一齐判卷才可……”
听了卢世新的话,高卓立刻明白过来。
他笑了笑,说道:“你啊……他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这是?”
高卓摇摇头,“周良甫的事情一出,周茂本就成了众矢之的,换了旁人,直接给他试卷判个“黜”都是有的,袁仲道这厮所求的,不过就是公平罢了!你这承诺,算是正正对到他心上了……”
卢世新听罢一噎。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说道:“不管他什么想法,总而言之,我的原则是不会变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若他真是个人才,我绝不会屈就了他,若他是个蠢材,便是说到天边去也没用,除非圣上罢黜了我这总裁之职,要不然休想改变我的想法……”
听了这话,高卓叹息一声。
曾经,他也是个满腹正直的书生!
这可惜,形势比人强!
也因此,他对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