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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崇帝的眼神柔和下来,看着卫钊道:“你叫什么名字?”
“钊。【】”
卫钊回道。
“流落在外近二十年,受尽了苦楚,你可怨朕?”
问完这句话,惠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卫钊的眼睛,想从中辨别出卫钊情绪的真假。
“没什么可怨恨的。”
卫钊声音平静,徐徐说道:“人这一辈子,怎么活都是活。隐瞒我身份的是魏家,欺我瞒我要杀我的是晋王,即便要怨,也怨不到你头上。反倒是你自己,身在万人之上,却仍然被欺瞒,你比我可怜。”
这话算得上是不忠不孝,惠崇帝登基二十余年,还从没被人指着鼻子说过“可怜”。
眼下这个卫钊,倒是第一个。
不过惠崇帝也好,陆昀唐老太傅也好,对于卫钊的失礼却没什么恼怒的反应,就好像听了一段家常一样,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惠崇帝笑了,没管什么可怜不可怜,而是道:“钊,戾气过重,依朕看,沣字更适合你。”
说罢,他似乎对卫钊极为满意,也不再询问了,而是叫了个影卫进来,让他领着卫钊下去。
这影卫无声无息,想来是惠崇帝的十二龙卫之一。
让十二龙卫带着卫钊下去,这样一来便是认同他的意思了。
下首的陆昀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等卫钊走了,室内便只剩下君臣三人。
惠崇帝看着唐老太傅,面上带着十足的谦逊之色。
“多年未见太傅,太傅还是如此精神魁硕。”
唐老太傅乃是三朝元老,一生不慕荣利,惠崇帝对他倒是真心礼遇。
“老了!外头看着健壮,内里却不行了。”
唐老太傅摆摆手,声音颤颤巍巍道。
两人闲聊了一阵,惠崇帝就开始问起卫钊的学问来。
至于卫钊的身世,陆昀忽悠过太子之后的那日下午,进宫向惠崇帝坦白一切的时候,便已经说清楚了。
不单单是卫钊的身世,还有苏成的身份,陆昀一样不漏,全都交代了清楚。
惠崇帝这才知道,成王世子竟然一直潜伏在京师里面,而在他印象里老实的晋王,居然从数年前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
关于苏成与晋王的合作,陆昀对太子说过的话,陆昀全部交代了清楚。
他知道事情重大,不论哪里处理不好,都会是掉脑袋的事情。
而惠崇帝听过他忽悠太子的方法之后,居然也没反对,也打起了将错就错的念头。
陆昀不知他用意何在,难道是为了考验太子,看他是否真的心存仁爱,这才故意如此做的吗?
很显然他想错了,对于惠崇帝来说,成王和魏家是两个不能碰触的禁忌,而现在与之相关的苏成和晋王居然联系在了一起,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彻底拔除成王和魏家的势力,对惠崇帝来说尤为重要,哪怕要以四皇子做饵,他也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太子竟如此不争气,明明得了陆昀的提醒,却还是丧心病狂的对四皇子的死置之不理。
这是陆昀的疏忽,也是惠崇帝的疏忽。
陆昀疏忽在太过相信太子的仁心,而惠崇帝则疏忽在看轻了太子对四皇子的恨意。
唐老太傅事无巨细,将这几年对卫钊的教导讲了一遍。
“卫钊学问扎实,上山之后我又按照帝王之治仔细教导他,因而现今他的学问心计是足够的,只是少于人接触,为人又单纯,要承大事,还需多加锻炼。”
对于惠崇帝看重卫钊、想要选他为继承人的想法,唐老太傅没有半点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惠崇帝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转头看向陆昀,问道:“太子那里,盯紧了吗?”
陆昀抬头拱手,回道:“已经派了四所最顶级的探子过去,一切都妥当了。”
“这就好。”
惠崇帝点点头,“那苏成不过二十余岁,短短数年却将手伸的如此之长,可见背后仰仗不少,单杀了他不行,斩草要除根,一定要将他背后的势力都找出来,不然一年又一年,朕可等不得他的下一代再卷土重来了。”
“微臣一定盯仔细了。”
“嗯。”惠崇帝闭上眼点点头,又与两人聊了两句,便挥挥手吩咐他们下去了。
等二人走了,室内只余惠崇帝一人时,智奎先生照例走了出来。
如今他无牵无挂,常年呆在这勤政殿中,早已与之融为一体,机密之事惠崇帝也从不瞒他。
“陛下决定了?”
智奎先生坐在唐老太傅刚刚做过的位置上,抬头看着惠崇帝问道。
“决定了。”
惠崇帝道:“这么多年,太子由朕一手抚养长大,只是太不成器,一次次让朕失望,这次更是这般明目张胆的对小四儿的死坐之不理,糊涂又冷血……”
帝王若是冷血,那没什么,帝王心术,有时候要的就是这种狠劲。
可是不辨是非对他人的话听之任之,惠崇帝如何放心吧江山交到他手里?
南丰馆的事,虽是无心促成的,却也成了检验石。
至于晋王,一心想着替魏家报仇,惠崇帝从来没考虑过他,以后更不为。
反倒是刚刚见面的卫钊,为人聪慧,心性冷静,倒是个好人选。
只是相处不久,眼下下结论还太早,还要好好观察一阵才行。
智奎先生点点头,说道:“那陆家那里……”
“陆家!一个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