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烁没什么反应。
这顿板子,陆炘早该挨了。
他现在还在思虑着陆昀的事。
从陆昀被关进诏狱里到陆家正式分家,短短几天时间,京师里唱衰陆家二房的人有不少。
陆昀原先有多受惠崇帝宠信,此时落井下石的人就又多多,就连陆烁在内阁呆着时,都能明显感受到同僚们态度的变化。
或许觉得少了陆昀和敬国公府的庇护,哪怕陆烁原先是个天之骄子,但现在太子少了掣肘,登位的希望大大增加,陆昀又跟太子作对,陆烁以后的路也顺不到哪去了吧。
陆烁没理会旁人的话,除了想方设法改变陆昀的境地之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手里还握着卫钊这副王炸,未来的路并不会多难走,眼下陆家二房唯一的困境就是救出陆昀。
对于陆烁来说,什么地位身份,跟陆昀这个父亲相比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随着三司派人在京师大肆搜查押人,京师的氛围越来越凝重。
轩德太子还被禁足在太子府,除了早朝外不许出门,而诏狱里除了苏成和陆昀外,陆陆续续又关进了几个官员,动作闹得这么大,老百姓们安静如鸡,整个京师仿佛进入了寒冬。
消息传到晋州,再加上之前惠崇帝下的圣旨,晋王的脸色很不好看。
为免被搜查到,庄先生以及守在据点上的大部分探子护卫都已经撤了回来,只留了几个精良探子留守在京师,随时传消息回来,其余人则全都守在晋州,蓄势待发。
“先生……您看这可要如何是好,这京师到底去还是不去?”
传旨太监走得慢,探子们却早已将消息送了回来,晋王得知京师的形势之后,一直坐立不安。
原先想好的一箭双雕之计,没料临到头来却反噬到自己身上,太子从中脱罪,他晋王却成了嫌犯,这事情怎么想怎么操蛋。
“不急,容老朽想想。”
庄先生摆手示意道,他眉头皱着,显然也是对这个结果感到诧异。
“怎么不急?我如何淡定的了?”
晋王心急,一跃从罗汉床上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起来。
“要不?”
想了想,晋王凑到庄先生面前,一张俊脸纠结着,压低声音说道:“要不……直接反了算了,反正咱们还有兵……”
“殿下切莫说胡话!”
他还没说完,庄先生已经呵斥起来。
“这个时候起兵造反,不是告诉天下人是你杀得四皇子吗?名声坏了,咱们就是造反而不是义军!这样的事绝不能做!”
造反也有造反的规矩,一般都要像个好听的名号,直愣愣直接打着推翻朝廷起事的造反,从名义上就输了,在儒家当道的社会可不讨巧。
更何况,晋州的兵,还不足以跟整个大齐对抗,到时候吃亏的绝对是晋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咱们就坐在此处等死吗?”
晋王彻底烦躁起来。
庄先生没理会他,反而道:“咱们的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陆昀?不不不……四所虽能耐,有些事却不是他们能查出来的……”
南丰馆的身份以前可以查,可连他们傻四皇子栽赃苏成的计策都能查出来,这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先生,您是要……”
庄先生思路没打断,忙摆手制止了晋王,他下了榻,穿上鞋子,走到窗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转身看向晋王,说道:“苏成!”
“什么苏成?”
晋王一头雾水。
“殿下还记得之前京师传出的谣言吗?说苏成乃是成王世子……”
“自然记得。”
这事对他的冲击可不小。
“依我看,太子没那个脑子猜出那么多事情,太子在殿上承认的话里也说了,当时陆昀找他时,只说京师有人要害他,却没提咱们的名号,由此可见,是谁告知太子您的存在并且把事情全都推倒在您身上的呢?只能是苏成了。”
这事并不难理解,许多事情苏成全都参与其中,他反水告知太子倒也正常,晋王又惊又怒,只恨当初没听庄先生的警告。
庄先生却不在意,而是道:“四皇子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皇子罢了,圣上未必在意!这京师你照常去……”
“先生!”
晋王声音一提,满是慌乱。
这京师一旦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不急。”
他说道:“圣上要拿你,可能不止为了四皇子,我看多是魏阁老的缘故。”
一提起外祖父,晋王眉毛一提,不说话了。
庄先生笑笑,继续道:“当年魏阁老被忌惮,无非是牵涉到成王以及先帝留下的那笔巨大财产。相较于魏阁老,圣上最忌讳的还是成王。”
晋王懂了庄先生的意思,不过他仍然心有余悸,说道:“父皇早看我不顺眼,即便推到苏成身上,怕也没有我的活路,更何况高卓和陈家都在京师,只怕我要有去无回。”
“不必担心,南丰馆早就扫清了,三司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您去了什么都不必管,要查什么就给查什么,只管哭诉,就当是参加四皇子葬礼了,私下里记得跟高卓拉好关系,高卓跟太子关系正僵,正是拉拢的好时候,其他一概不必管,一切有老朽在。”
“这……”
晋王迟疑起来,“这行得通吗?”
“行得通!”
庄先生笑道:“咱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