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里放了些李爷爷秘制的mí_hún香罢了。”乔昭云淡风轻推到了李神医身上。
催眠之术太过离奇,李爷爷叮嘱过她使用时要谨慎,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刘氏一听不再怀疑。
李神医那是什么人,和活神仙无异呢,有秘制的mí_hún香太正常了。还是三姑娘有福气有本事,独得了李神医青眼。
“但她后来明明清醒了,怎么会承认了呢?”刘氏问出心中疑惑。
当时她失神打翻了药碗,看王婆子神情变了还以为问不出来了。
乔昭笑笑:“王婆子是个老实人。”
听了刘氏打探来的情况,她便决定从王婆子下手。
张婆子小儿子好赌,赌徒最是坑人,张婆子一颗心想必早已被锤炼得坚硬无比,想从她那里入手并不容易,但王婆子就不一样了。
家中有病人长期吃药,王婆子的精神是紧张而脆弱的,便于施展催眠之术。
更重要的是,王婆子能多年如一日照顾卧床的男人,足见其是个重情之人。刚才在催眠过程中刘氏打翻药碗打断了催眠之术,要是换了张婆子定然问不出了。
“老实人还做出背主的事来!”刘氏咬了咬唇,迎上乔昭含笑的眼,后面愠怒的话说不出来了。
嗯,三姑娘这么说定然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她一时想不出来肯定是因为太深刻,她还是不要说下去暴露自己的无知了。
刘氏很快调整好心态,喊人来收拾地上残局。
乔昭开口阻止:“二婶,先不慌收拾,现在可以叫张婆子来了。”
“这就叫张婆子过来?”
“嗯,把窗帘拉开,打开窗。”
刘氏虽不解,却依言照做。
不多时走进来个头梳圆髻的中老年妇人。
妇人脸颊消瘦,颧骨微突,瞧着就带了点精明样,一走进来眼珠转了转,看到地上的碎瓷与药汤微微一愣。
“跪下!”乔昭突然开口。
张婆子吃了一惊,抬眼看清发话的人是乔昭,不由带了点迟疑。
乔昭把手中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脸色微沉:“张妈妈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张婆子惊疑看着乔昭。
三姑娘怎么会在二太太这里?一个姑娘家对下人这般疾声厉色,还真是让人意外。
乔昭眸光转深,淡淡道:“二婶,我记得张妈妈的卖身契在你这里吧?”
“是在我这里。”刘氏回道。
当时邓老夫人派张婆子与王婆子盯着冰娘,为了让这二人对刘氏死心塌地,便直接把二人的卖身契给了刘氏。
乔昭抿唇一笑:“二婶把张妈妈的卖身契给我吧,将来我去侯府就把张妈妈一家带过去。”
张婆子一听,扑通跪下了。
她不傻,当然不会以为三姑娘是把她一家子带到侯府享福去,这明摆着是要秋后算账啊。
她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三姑娘可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而是未来的侯夫人呢!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三姑娘您大人大量不要和老奴这样的老糊涂计较。”
张婆子一边说一边抽着嘴巴。
乔昭笑盈盈看着,一言不发。
张婆子原本是试探着抽自己嘴巴,想的就是姑娘家脸皮薄,受不住这样的场景。
谁知她不疼不痒几巴掌打下去,挨着刘氏端坐的少女却无动于衷,眼底更是带了几分揶揄。
张婆子心中一慌,这才彻底明白眼前的三姑娘年纪虽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刻加大了力气。
这样两巴掌打下去,张婆子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别打了。”乔昭冷冷道。
张婆子停下手,看着乔昭的神情就没那么随意了。
“交代一下吧,冰姨娘到底有没有服用避子汤?”
见张婆子嘴唇微动,乔昭淡笑着补充:“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说话,若是说了谎,那么你们一家子将来就随我到侯府去,对了,包括你那个好赌的小儿子。”
张婆子脸色顿时变了,低头盯着地上的碎瓷,心惊胆战。
三姑娘为何这么说?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她到底坦白还是隐瞒到底?
原本未加思索就要说出来的话被张婆子硬生生咽了下去,天人交战之下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滚落下来,砸在地上流淌的药汁上。
浓烈的药味直往张婆子鼻子里钻,张婆子心中一沉。
王婆子一定是在她前面就进来了!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定然已经交代了,不然三姑娘不会这么笃定。
想到这里,张婆子顿时冷汗淋淋。
王婆子已经交代了,三姑娘却不说,这明显是在试探她呢。她若是敢撒谎,三姑娘定然毫不犹豫把她一家子收拾了。
“冰姨娘……没有喝避子汤!”张婆子心一横说了出来。
她说完这话,发现乔昭与刘氏皆面色平静毫无意外的样子,不由后怕又庆幸,后面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完后一边打嘴巴一边求情:“老奴实在没法子啊,小儿子的赌债要是还不上,那些人就要剁了他的手……”
“这些话,张妈妈记得和老夫人说清楚。”乔昭淡淡道。
刘氏毫不迟疑带着张婆子与王婆子去了青松堂。
听完两个婆子的交代,邓老夫人气得手都抖了,厉声道:“去把二老爷给我找回来!”
黎光书回到家里一头雾水:“娘,您找我有急事?”
老太太抄起放在手边的拐杖照着黎光书身上就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