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雕百子千孙图的紫檀木拔步床随之一晃,垂挂的大红色纱帐落了下来,遮住了内里风光。
邵明渊欺身而上,张口咬在少女雪白肩头那抹桃红色肚兜带子上,直接把带子扯了开来。
乔昭双手伸出,下意识抵着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不由气结。
她错了。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只傻狍子,没想到是头狼,脱衣裳就脱吧,他居然还用咬的!
“邵明渊,你别发疯——”
这一次,男人却没理会少女的娇嗔,灼热的吻如雨点,密密麻麻落下来。
那吻从发梢开始一直往下,滑过少女秀气的眉与高挺小巧的鼻梁,落到粉润唇瓣时有那么一瞬的停顿,而后灵巧的舌探进去,肆意纠缠起来。
……
帐外红烛爆了个烛花,光线瞬间暗了暗,红纱帐无风自摆。
邵明渊狼狈翻至一侧,重重喘息着。
乔昭不解睁开眼睛。
邵明渊低头在她眼帘上亲了亲,哑声道:“乖,我把衣裳给你穿好。”
他用了最大自制力拿过皱巴巴的小衣盖在乔昭身上,乔昭却按住他的手,声音同样有些沙哑:“怎么了?”
她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尽管没有经历过夫妻之事,可在这副尚有些青涩的躯体内却是二十多岁女子成熟的灵魂。
对于嫁了两次如今两情相悦的男人,她愿意在今夜与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邵明渊拉过锦被把乔昭遮得严严实实,苦笑道:“你还没及笄呢,再等等吧。”
天知道他刚才放任自己时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李神医的警告。
李神医说昭昭这副身体天生纤细柔弱,十八岁之前若是有孕会有危险。
只要想到这些,纵是天大的冲动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不安与怜惜。
见乔昭没吭声,邵明渊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蹙着眉似乎有些不快,忙保证道:“你放心,我身体没有问题。”
乔昭脸黑了黑。
这笨蛋胡乱解释什么?她是这么迫不及待的人吗?
“我知道,睡吧。”
就他刚刚那个样子,能有问题才怪了。
邵明渊躺在乔昭身边,侧过身子揽住她的腰:“昭昭,你喜欢喝羊乳么?”
乔姑娘抬了抬眉梢。
嗯?这是嫌她胸小?
邵明渊以为她不喜欢,立刻道:“羊乳有些膻味,牛乳怎么样?”
“为什么要喝牛乳?”乔昭不动声色问道。
要是她想的那个答案,她就把这混蛋踹下床去。
因为挨得太近,邵明渊苦恼揉了揉脸,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自制力,解释道:“常喝牛乳之人会长得健壮高挑,北齐人就爱喝牛乳,所以无论男女都生得人高马大。”
人高马大……
人高——
马大——
乔昭眯着眼看着身边的男人:“这么说,夫君喜欢这样的?
邵明渊在听到“夫君”二字时已经呆了,猛然抓住乔昭的手,隐忍道:“昭昭,你再喊我一声‘夫君’。”
从来没想过,原来“夫君”二字比他的名字好听多了。
在对方灼灼目光的逼视下,乔昭哪里喊得出来,不由别开眼去。
邵明渊却不罢休:“昭昭,你就喊一声,我想听。”
“你说件让我高兴的事,我就喊一声。”听他这么一求,乔昭心里早就松动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邵明渊想了想道:“明日不用早起。”
冠军侯府没有长辈,以前他最大,现在昭昭最大,不用像其他人家的新嫁娘一样需要早起给公婆奉茶,他们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拜祭过先人后再去靖安侯府请安。
“昭昭,这个值得高兴吧?”
乔昭莞尔一笑:“确实值得高兴,多谢夫君了。”
靖安侯府那将近三年樊笼般的生活于她来说就是一段连天空都是灰色的梦,尝过自由滋味,她再也不愿受人管束。
对一个新妇来说,上头有正经公婆和没有,那是天壤之别。
仿佛猜到乔昭的想法,邵明渊把她搂紧了些:“昭昭,你放心,以后在咱们侯府你最大,我也听你的,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乔昭回抱了邵明渊一下,低低道:“庭泉,我很高兴。”
邵明渊身体骤然紧绷,往后挪了挪,苦笑着起身穿衣:“我再去洗个澡!”
匆匆系好衣带的男人走到屏风处转身:“小厨房熬了粥,等会儿让人给你端来。”
乔昭忍笑道:“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新婚之夜原就会为新人准备夜食,取共度良宵之意,她还以为这顿饭要放到后半夜了……
想到这里,乔昭脸上微热,收起胡思乱想忙把衣裳穿好。
冒着热气的燕窝粥刚刚端来,邵明渊就沐浴归来,脸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珠。
阿珠头也不敢抬,匆匆避了出去。
“这么急做什么?”乔昭嗔道。
邵明渊笑笑:“饿了。”
二人一起用过饭,简单洗漱一番,相拥而眠。
当然,乔昭确实睡着了,至于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的某人睡没睡好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穿戴妥当,相携去了靖安侯府。
靖安侯府同样披红挂彩,穿着簇新绸袄的仆从早早就立在侯府大门外候着,见到新人来了立刻迎上去请安。
“侯爷好,侯夫人好。”
邵明渊点头回应,护着乔昭往内走去。
身后跟着的晨光喜滋滋往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