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洛丹伦王国的途径有两个,一是穿过奥特兰克山谷狭长的通路,直击洛丹伦王城城下;而是穿过索拉丁之墙,经由希尔斯布莱德,向人类发动进攻。从兽人们之前的部署来看,它们的头目明显是倾向于经由奥特兰克山谷进攻洛丹伦王城,艾登·佩尔诺德的叛变,为这个计划提供了完美的保障。
但现在,这个计划已经没有任何可行性了,艾登·佩尔诺德已经被关押进了洛丹伦王城的地牢,等候对他叛国罪行的审判;奥特兰克城堡和破碎岭要塞的防务,已经由加里瑟斯率领的洛丹伦士兵接管。
阿尔萨斯不知道兽人们有没有得到艾登被抓住的消息,但从克尔苏加德反馈过来的情报分析来看,也许从一开始,也许从最近,兽人们有了经由索拉丁之墙进攻洛丹伦王国的计划,而敦霍尔德城堡,正是这个计划的重要环节。
这样一分析,阿尔萨斯心里就多了一点庆幸。无论如何,兽人们放弃了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登陆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接下来,无论能不能把兽人堵在东部王国的南半区,至少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的农田不会被糟蹋了。
至于可能会成为主战场的阿拉希高地,倒不是阿尔萨斯将洛丹伦和激流堡的人民区别对待,只是那里一向地广人稀,因此人类和兽人在那里交战,造成的损失要小很多。何况,矮人的丹莫德要塞,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兽人拿下的。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又出现了——斯托姆加德王国/军进驻敦霍尔德城堡,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敦霍尔德城堡原来的领主和兽人勾结,被激流堡发现了?还是说……激流堡,或者激流堡的某些人,和兽人也有勾结?阿尔萨斯现在没有办法确定这一点,只能等进了哨卡,见到现在城堡里的主事人再说了。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了喧哗声,阿尔萨斯站起身来,招呼着霜之哀伤和温蕾萨:“走吧,下车了。”阿尔萨斯拉开了马车的车门,马车果然已经停了下来,一群身穿红色战袍的激流堡士兵围在马车周围,可能是被马车那华丽的外表震慑住了,知道这里面坐的一定是洛丹伦的贵族,所以这些士兵并没有亮出武器,只是远远地围在一起,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地讨论着什么。
阿尔萨斯跳下马车,先不忙着搭理那些激流堡的士兵,而是四下打量起敦霍尔德城堡的内部布置来。因为是修建在索拉丁城墙的墙体内的城堡,敦霍尔德城堡和其他堡垒有些不同。城墙在这一段是镂空的,两侧各突出了一圈低矮的围墙,绕成了敦霍尔德城堡的院子。
除了中心的一个主楼之外,城堡内只有几间低矮的平房分布在角落里,不像其他领主的堡垒那样,里面有鸡舍、马厩和大批的仆人。四下看了一遍,阿尔萨斯依然没有想起,原本的时间流中自己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主楼里一前一后走出了两个男人。当先的那个,穿着火红色的板甲,外罩激流堡红色的战袍,额头上系了一条淡蓝色的头带,棕色的头发留到了齐肩的部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纪,脸上的表情甚是严肃。
后面的那个气势上就差得远了,虽然一样穿着板甲,一样有着魁梧的身材,但这个罩着白底蓝边战袍的中年人,显得忧心忡忡的,看到阿尔萨斯之后,更是将自己的身体向后缩了缩。这个动作让阿尔萨斯眯了眯眼睛——这家伙认识自己,或者说,至少知道自己的身份。
系蓝色头带的男人看到了阿尔萨斯和他身后的马车,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阿尔萨斯就抢先说道:“敦霍尔德城堡是洛丹伦的领地,激流堡的人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要违背洛丹伦和激流堡之间的盟约吗?”
尽管斯托姆加德王国的索拉斯国王,对新生人类联盟以洛丹伦王国为首非常不满,但毕竟没有宣布退出联盟,因此,洛丹伦和激流堡,目前还是盟友关系。阿尔萨斯并不知道这个系着蓝色头带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但想来应该是激流堡的上层贵族。
果然,听到了阿尔萨斯的质问,那个系蓝色头带的男人脸色一变,解释道:“并非如此,昨天晚上,激流堡接到了艾德拉斯爵士的求援,有一名达拉然的法师投靠了兽人,对这里发动了袭击。我的父亲对这件事很是重视,因此,派我带领一队士兵,到这里帮助艾德拉斯爵士搜捕那名叛徒法师。”
听了这名男子的话,阿尔萨斯不由得一愣——还有这样洗脱罪名的方法?没想到,和兽人的勾结败露之后,这个叫做“艾德拉斯爵士”的敦霍尔德城堡领主,不仅没有仓皇逃走,还反咬一口,将克尔苏加德说成是叛徒,而他自己则成了被袭击的对象?可是,他就不怕和克尔苏加德对质么?
随即,阿尔萨斯猛然间明白了这个狡猾的敦霍尔德城堡领主的想法——就是因为担心日后的对质,他才将激流堡也拖下了水。敦霍尔德城堡一直是索拉斯国王垂涎的要地,这里的领主主动要求激流堡的军队进驻,一定让索拉斯国王非常满意。
在这样的“功劳”之下,背叛人类联盟、投靠兽人这样捕风捉影的罪名,激流堡方面肯定会出手替敦霍尔德城堡领主遮掩过去——只要这个领主有求于他们的保护,那么敦霍尔德城堡事实上也就落在了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手中。
阿尔萨斯忍不住摇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激流堡这群人还有心思惦记邻国盟友的领土?不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