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的单间,带有一间小小的独卫,目之所及只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一个简易单门衣柜,一个小型鞋架。屋内所有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但整齐摆放后仍然占不了多大空间的物品,使房间显得更冷清。
由于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言为该安排齐斐坐哪儿都纠结了半晌。
让齐斐坐椅子而自己坐在床上,这一看就不对。
自己去坐椅子而让齐斐坐在自己的床上……这看起来更不对!
最后言选择将屋里唯一一把椅子让雄虫坐下,自己站着。
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不喜自己单调乏味的房间,站着的言有些局促,他悄悄打量齐斐的神情,见对方只是平静打量着房间,看不出喜恶。
他庆幸起至少他每日都将房间整理的不错。
齐斐打量了房间一周,这花不了多长时间,单间宿舍里空间设施基本一目了然。他只是着重观察了下房间的细节,从这些细节里能窥见房间住户性格一二。
待他打量完房间,发现言竟然还站着。
“不坐?”
他示意言身后的床铺,让对方也坐下。
言这样笔直的站在他面前,还恭敬的微微垂着头,让他总有种对方是犯了错的学生,正在自己面前挨训的错觉。
言摇摇头,“您坐,我站着就好。”
“你的身体状态正在调整恢复阶段,需要多休息。”
这是刚刚医务室里左珂说的话,齐斐照搬过来使用。
言只犹豫了一会,他触到齐斐平静但不容拒绝的眼神,立即乖乖坐下了,“非常感谢您。”
坐下后也是严正的军姿,脊背挺直,只有视线落在了地板上,展示出自己顺从恭谦的态度。
齐斐看在眼里,心底无奈叹口气。
他让言坐下的本意就是希望对方能放松些,好休息片刻,这样严谨的坐姿和‘放松’根本搭不上关系,更别说休息。
算了,至少是坐下了,好歹比坚持站着好。
预想里的面对面坐下谈话终于达成,齐斐看着恭敬坐着的言,心情复杂,一时半会没有想好接下来先说哪件事。
错拿的房卡?
无意识间对对方做出的侵犯?
对事件一无所察让对方在风口浪尖上独自扛了近一个月?
还是这个意外到来的蛋的问题?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看到新闻时的态度——对言抱以同情。
但那时候也只有同情,言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周围虫族都对其评价不错的陌生雌性。
而现在,他由旁观者变为了整个事件的当事者之一,角色变换的猝不及防,他甚至要为对方的不幸负起部分责任。这一切都让他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但给予的整理时间又十分有限,从知道言怀上很可能是属于自己的蛋到今天立即来军部找到对方,齐斐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草草准备。
该用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言,又不会使双方都感到不适与尴尬,直到现在坐在对方对面,他也还是拿不准。
房间里气氛沉默了半晌,面对面坐着的两虫都各怀心事。
比齐斐先开口的是言。
“您……”
听到声音的齐斐看过去,言的视线依然落在地板上,“您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报告,这证明您是愿意接受这枚虫蛋的……对吗?”
言的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迟疑。
“当然。”
肯定的回答对方的提问,齐斐有些疑惑。
难道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
言为这答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他心里的忐忑消散了大半,充满感激的看了雄虫一眼。
齐斐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更莫名。
既然是他的孩子,当然该由他接受,他不解言的感激从何而来。
言静静做了个深呼吸,下定决心的站起来,走到齐斐面前。
齐斐不明所以看着言动作,他等待着对方继续开口,然后下一秒,言在他腿边跪了下来。
“!”
尽管来到虫星后经常能见到这样的场景,但见到其他虫族如此举动和情形直接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完全不同的感受,立即伸手想去拉起对方,跪着的言却暗自用了力,执着的保持了跪姿。
齐斐在这一连串莫名中终于皱起眉,“站起来有话直说,或者跪着什么也不准说。”
其实原本没想使用这样严厉的语气。
话出口后才感到自己的语气严厉了些,配上皱着的眉,效果大概十分显著,他看见言跪着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只是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请求。”雌虫哑着声音低声道,“我可以在蛋出生后立即离开,只求您以后让我偶尔去看看他,远远的看就好,我保证自己不会进入幼崽可以感受到的范围内。”
“……”
齐斐盯着言站起来深深垂下头而露出的头顶发旋,他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轻捏住对方的下颌,将言的脸抬起来直面他。
一张竭力维持着恭顺表情,眼神里充满不安恳求的脸。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
齐斐飞快的回顾了一遍自己从来到军部到现在的所有言行,确定自己未曾流露过一丝要在蛋生下来后就赶对方走的意思。
这种仿佛他是稀世渣男的想法究竟是怎样出现的……
言被抬起脸直面齐斐,无法低下头的他只有垂下目光,不去直视雄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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