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那赶到本山县人民医院的时候,见二蛋子正在医院外的空坝上来回的走动,显得烦躁不安。乔那想事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责怪他也无济于事,就快步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二蛋子的肩膀以示安慰。二蛋子看到乔那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猪八戒一样的脸上有几道血痕清楚可见,委屈极了。
“老天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跑路了。”二蛋子说着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你别磨磨唧唧了,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你这脸是咋的了?几天不见跟整容失败一样。”乔那无意的讥讽着二蛋子,想缓和一下二蛋子绷紧的神经。
“哎,别提了,我这脸是被袁二麻子的婆娘给抓成这样的。本来我是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施工,可是后来大家都吵着这进度太慢,闲出来的人手太多,大家又想一天挣两天的钱,所以我就决定把通往6社的那座山给解决掉,就喊了两个炮工,并让我手下两个有经验的人帮忙协助放炮开山,等把山体炸开好动用完挖掘机挖开一条山路。一切工作都准备好了,在放炮之前两个小时就把其他剩余的工人都放走了,只留下几个人留在各个路口通知山里的农民赶快找地方躲避,马上要放炮的事。放前几炮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最后一炮放完不久,就有人跑来喊我们说打炮打死人了,我们哪敢耽搁啊,赶紧扔下家伙跟着带路的跑到出事的地方,就见袁二麻子倒在地上,猪圈里的两头猪给石头打死了。也活该我们倒霉,我们放最后一炮的时候,他居然刚好来猪圈喂猪,真是该背时(倒霉)。”二蛋子一口说完,乔那也听了一个大概。
“人没事就好,你把人家弄伤了,找袁村长和当事人协调下赔偿的事不就行了吗?干嘛这么兴师动众啊,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乔那无不埋怨的说,心想我正享受二人世界呢,我容易吗我。
“哎,要是事情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这么急让你回来了。这袁二麻子其实是袁村长的亲哥哥,但是两家因为父辈扯不清道不明的什么原因,老死都不相往来,袁二麻子跟他婆媳都是刁钻的人,这刚出事,他婆娘不管他的死活,首先就去乡政府闹,刘副乡长没把我骂个半死,叫我立即停工,说我们安全工作不到位,还要重新找施工单位呢,现在他婆娘张口就要50万,不给钱她就耐在乡政府不走,我现在还是专门请的人在医院里照顾王二麻子呢。”二蛋子无奈的说道。
“那你为啥不叫袁村长做做他们的工作啊?”乔那也很疑惑,即使不走动,但是毕竟还是亲兄弟啊。
“你有所不知,他们的疙瘩是越扯越大,听说这个事,袁村长也去了,结果他差点被王二麻子的婆娘用凳子给打伤了,我们也试图联系他的两在外的儿子,但是他两个儿子都跟他娘一个德行,还说马上要坐飞机回来找我算账呢。”二蛋子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随着这件事的深入,并通过论证和猜想,乔那终于弄明白了当初把这项目放到岩山片的时候,袁村长为什么会不高兴的原因,传说袁村长早就猜到要修岩山片的公路,即使不出现放炮打伤袁二麻子的事,他也会跳出来扯皮闹事的,袁村长当时以为乡里会让他负责修路的事,他是不想跟这个亲兄弟打交道,至于是什么造成他和袁二麻子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村里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袁村长一直谨记父亲临死前对他的交代,他们两家关系断了就断了,发生任何事情都各不相干。私下里说,袁村长是准备把这项目用在平原片的,毕竟平原片村民集中,地势条件好,如果能修通平原片关键几条要道,就能寻找合适机会和项目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带动村里其他人致富。当然袁村长当时并没有反对,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具体的工作。但是乔那现在想想,当时力争把这公路放在岩山片,是不是有些不妥,但事已至此,多余的想法也仅此是想法而已,于现实无用。
乔那叫二蛋子先休息几天,自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事解决了,这道“圣旨”让二蛋子喜出望外,对乔那感恩戴德,千谢万谢都不足以表达当时兴奋的心情。乔那没有耽搁,给袁二麻子买了一箱牛奶和几斤水果,按着二蛋子指定的房间找去,他得先会会这个袁二麻子。
人如其名,袁二麻子果然是一脸的麻子,乔那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病房居然是单人间,而且袁二麻子正嗑着瓜子聚精会神的看京剧,要不是一条胳膊打着绑带,乔那倒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个病人,而且还是他婆娘嘴里那个“要死的”病人。
“袁大爷,我来看您来了,这段时间您受苦了,你看,让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您还不认识我吧,我叫乔那。”乔那放下水果,亲切的问候着袁二麻子,并用手轻轻的捏了捏他受伤的部位,估计也就是个简单的脱臼吧,乔那想。
“哦,你就是乔那啊,年轻人不错啊,听说很为我们新岩村卖力,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狗日的二蛋子不给我解决,我可不出院。”袁二麻子嗑完瓜子,转过头慢悠悠的对乔那说。
“那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该解决的肯定要解决。那您说,您要他怎么给你解决啊?”乔那算弄了个明白,只是差问问医生他的具体伤势了。
“他放炮打死了我两头母猪,我那两头母猪可都怀着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