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狗日的是乔那,给老子滚出来,凭啥我们社陈矮子能吃低保,我就不能吃啊,你们村干部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啊,你们是怎么评的啊,不给老子把低保评上,我就要把你们这些黑心的告到市里,告到中央。”2社的王老三站在村办公室坝子上,叉着腰,发泄着心里的不快。
乔那此刻正关着门在寝室整理资料,上午刚把这个低保暂定名单给确定,没想到就有农民知道了,看来他们关心这事比关心国家任何大事都要上心,不过听他骂出这么歹毒的话,乔那心里也有些不快,打开门,准备上去好好问问情况。
“老年人,消消气,这么大岁数了,你扯起个喉咙吼,犯得着嘛。我就是乔那,有啥事说吧,骂人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乔那微笑着劝道。
“知道你就是乔那,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评的低保,为啥我就不符合条件,我就不能享受国家的政策?那天你到我们社来开会我也没亲自参加,但是我知道我是符合条件的,而且我年年都吃低保,为啥子今年你一来,就给我搞脱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没完。”王老三从下到上打量着乔那,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老人家,你怎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什么叫我一来就把你给搞脱了,我有那么大的权力吗?这个我不想跟你争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社的,家里具体情况是咋样的,说给我听听。”乔那强忍着,耐心的解释道。
“哪个不晓得我是2社的王老三,我屋头的情况你都不调查清楚,就把我的名额给下了?真的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啥情况你自己来我家里看,我这个低保反正不能给评掉。”王老三油盐不进,自顾说自己的。
“你这老年人,还真是倚老卖老,你不把你家里情况告诉我,我凭什么要给你评上低保,再说这评不评的上,是政策说了算,全村交申请的有大半的评不上,那照你这样,未必都得给县里打报告,把评不上的都给加上去,你这不是胡闹吗?”乔那想起了这个“十恶不赦的”王老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喜欢打牌赌博,早年间因为这事把自己媳妇给逼得上吊自杀了,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也继承了他的“优良作风”,是监狱的常客,女儿自从她娘死了之后,就跟王老三断了联系。
乔那没有再理他,放任他的喋喋不休,去到隐蔽的地方给李二牛打了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接自己去王老三家里看看,在没有完全掌握实际情况前,他不想跟王老三发生正面冲突。
“老年人,我马上就去你家了解情况,也要去你周围走访,看看其他人对你的评价,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们去就去吧,反正我大门从来都是开着的,我就在这里等结果。”王老三死皮赖脸的样子让乔那恨之入骨。
王老三住在平原片,这里地势条件极好,周围都是平坦的土地,放眼望去,能看到所有庄稼地里都种满了大豆、红薯、高粱和白菜,只有王老三家的地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他家房子是砖混的两层,家里有冰箱有电视,冰箱里还冻着好多老腊肉,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存货,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儿,很多衣服和臭袜子都推的到处都是,李二牛和2社社长都站在外面,乔那捏着鼻子,把每个屋子里逗给检查到了。
“呸,里面跟茅坑似的,太臭了,这王老三也真是的,他大门就这么开着,不怕小偷来他家里啊?”乔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纳闷着。
“谁来他家里偷东西啊,他送人家东西小偷都不会要,还有,你就是一个老混混,谁没事儿会招惹上他啊?”2社社长解释道。
乔那接着走访了几户人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对王老三骂不绝口,就没有听见一句说好话的,完了还建议说,把他赶出2社,他破坏了农村村民善良朴实的形象,也破坏了这里的风水。
乔那心里有底了,也就不怕他王老三怎么无理取闹了,回到住处看到王老三打着盘腿坐在坝子上,把外衣脱了找衣服上的虱子。
“呵呵,王老三,又逮到肥虱子了吧,今晚就不会差下酒菜了吧。”李二牛取笑道。
“小兔崽子,滚远点,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老人家,经过我们的调查走访,我基本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符合吃低保的条件,你瞪着我也没用,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说我们还要组织个正式审核,但是免得你等的着急,先通知你,今年的低保你不能吃。你看你,有脚有手的,也才50几岁,有房子住还有腊肉吃,屋子周围都是你的土地,你只要稍微勤快点,饿死了找我。”乔那耐心的做着解释,几次阻止要抢着说话的王老三,把该说的话说完才松了一口气。
“你,你,气死我了,不行,我吃不吃低保不是你一人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还有没有人能管的了你了,我就不信。”王老三把手指都快指到乔那脸上了,泡沫星子乱飞,还边说边把袖子挽起来,俨然要找乔那干架。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还有事要做,你请便吧。”乔那是不担心王老三会冲上来找自己干架的,量他也没用这个胆子,说完就坐上二牛的摩托车去乡政府找小波他们了,已经约好了和他们今天去学校打球的。
暂时放下心里的不快,乔那跟小波等四个人又到东愚中心小学来打球了,再一次来学校,他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