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王之正身份尊贵,又是帝国的功臣,所以复社的骨干们也不敢提出什么不同意见。
吴伟业,陈子龙他们盯着张溥,等待着党魁的发话。
张溥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侯爷,您今日刚到金陵,有什么宗旨,有什么事项,过两日待到复社党的分党领袖们到齐了,一并告知各位可好?”
王之正盯着张溥看了看,有看看众人,便知道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这些人是跟抵触得,于是他大手一挥:“张溥兄,我说过,我主要是来给各位做参赞的,如果您们认为我说的对,就照做,如果觉得我说的跟你们的宗旨不同,我也不会坚持,毕竟复社是你们的,我只是个参赞!”
王之正这么一说,张溥也不好说什么了,张溥跟吴伟业,陈子龙,他们都一样,觉得复社就应该是集结东南杰士,以抗衡朝中的异党,避免魏忠贤这样的“坏家伙”再次迫害他们。
张溥微微一笑说道:“侯爷您说的什么话,既然请您来复社做领袖,当然一切都要听您安排,我与诸公也只是给您提提意见而已!”
王之正点点头,毫不客气的说道:“好,既然张溥兄觉得我可以做一些主,今天我就借着诸位在场,来邀请三位朋友加入复社,共同参赞大事!”
王之正说罢,众人齐刷刷把眼神放在了阮大铖,钱谦益和马士英三人身上。
王之正呵呵一笑,用手指着阮大铖说道:“想必圆海先生我就不用多介绍了,他是高攀龙先生早年的弟子,又是左光斗左阁老的同乡至交,近日又曾在剿贼的侍候,勇于任事,单枪匹马,跟着我和黄宗羲上山!这样的英杰人物,我觉得复社应该敞开大门延请!”
王之正话音刚落,阮大铖就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拱手说道:“在下一心一意就是想加入复社为各位效犬马之劳!”
张溥微笑着说道:“这个我张溥可以做的了主,当时在桐城之时,我就已经承诺过要阮圆海先生加入我们复社!”
这时候,下首的吴伟业突然站起来说道:“张溥兄,圆海先生的确是东林出身,也是左阁老的同乡至交,可是后来也曾为魏忠贤效力过吧?”
吴伟业话音刚落,阮大铖脸上就充斥着尴尬的神情。
张溥的表情也特别尴尬。
这时候,咱有心理准备的王之正摆了摆手说道:“吴贤弟,您说的不错,圆海先生曾经为魏忠贤效力过,但是凡是为魏忠贤效力过的人,就一定不能用么?!”
吴伟业不买账:“侯爷,在下觉得为魏忠贤做爪牙已然突破了东林党人的底线!”
王之正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既然这么说,那么我也曾为魏忠贤效力过呀!是不是贤弟觉得我王之正也不配跟各位共事!”
王之正不软不硬的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有些心里忐忑不安。
吴伟业毕竟年青,他激动的说道:“不然,侯爷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面上是为魏忠贤效力,实则是为了大明天下!”
王之正呵呵一笑,点点头对吴伟业说道:“贤弟,你不晓得内情,当初阮大铖跟着魏忠贤,虽然为时多年,却从未为魏忠贤办过一件事实!这一点,黄宗羲也知道内情!”
这时候,唯王之正马首是瞻的黄宗羲点点头说道:“不错,侯爷说的是实情,圆海先生确实不曾为魏忠贤办过一件实事!”
吴伟业身旁的方以智拱手说道:“侯爷,宗曦兄,我与阮大铖是同乡,他是我同乡前辈,要说我也有发言权,但是我却并不赞同圆海先生加入我社,毕竟我社乃是读书社,对于门第之见确实有,更重要的是对品行的考察!圆海先生投靠魏忠贤之事乃是事实,!”
王之正看了看吴伟业和方以智这两个年纪轻轻的青年,知道他们正处于热血沸腾的年华,对于事情的判断其实就停留在两个层面:好与坏!
王之正呵呵笑道:“方贤弟,我崇国府与你们方家是四代旧交,我与你父亲,祖父,曾祖父,外祖父吴应宾,都有交情,特别是令尊孔方诏老先生,现在与我是忘年交,他们的品行我也是知道,而且敬佩的,但是你跟吴伟业还年轻,有些事情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于人品,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来考察,圆海先生跟随魏忠贤的真是原因,并不是为了前途,恰恰只是为了躲避东林党人的顷轧!”
一句话说到了阮大铖的痛处,阮大铖顿时眼圈就红了,他站起身来对王之正拱手说道:“侯爷,莫要再提此事吧!”
王之正按着阮大铖坐了下来,然后对众人说道;“当年阮大铖因为与左光斗左阁老私交甚好,因而得罪了与左阁老不和的杨涟,赵南星两位大人,关于杨涟,赵南星大人此二人,你们应该了解,一向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因为与左光斗不和,因而也对阮大铖下绊,被逼无奈,这时候魏忠贤来寻阮大铖,对他说出拉拢之意,阮大铖一口回绝,魏忠贤派崔呈秀苦苦相劝,告诉他如果始终挣扎在东林的顷轧中,很难有英雄用武之地!最后阮大铖跟随魏忠贤,但是后来杨涟大人蒙冤入狱,阮大铖不但没有像其他朝臣那样落井下石,还数次到魏忠贤跟前设法营救!后来他知道东林容不下投靠魏忠贤之事,便弃关归隐,你们觉得这样的人,是品行不端麽?!他至少是一个正常的,品行不算太坏的人吧?”
王之正用平静的口气叙述了阮大铖的最阴暗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