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抬头看张皇后的时候,正好与她四目相对,王之正只觉得有一股电流冲击着他,不禁赶紧低下了头,王之正淡淡的说:“皇上所嘱托的,就是下官想拜托的。一旦皇上有故,您一定要勇敢的站出来,向天下表明,新的继承人是信王。因为根据我们大明祖宗之法,必须有先皇皇后的认可,新皇帝才会有合法性。到时候您一定要顶住各方面压力。”
张皇后坚定的点点头:“这一点,将军可以放心,本宫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证新的继承人能够获得合法地位。”
王之正听到粉身碎骨四个字从这个如玉美人嘴里说出来,只觉得顿时升起来一种怜香惜玉之情,他抬起头来一字一板的对张皇后说道:“不,不要您粉身碎骨!政治本身就是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卷进来本来就是不应该,你们没有义务为男人们的事情做出牺牲!”
王之正一句话说出来,柳青青顿时大惊失色,好你个王之正,看见张皇后长的美,马上就把重要的事情抛在一边了!你怎么可以对皇后说这样的话!难道我柳青青就活该卷入男人的事情么?柳青青心里一阵酸酸的,不知道是吃醋还是伤心,她眼睛里泛起了莹莹珠泪。
她转过身,冷笑着对王之正说:“王之正!什么叫做男人的事情,什么叫做不应该牺牲?!为家为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大明的人,为国牺牲有什么不对?夫君你是不是糊涂了?”
柳青青言辞激烈的一番连珠炮,让王之正顿时红了脸,是啊,自己把柳青青当成男人一样,分配那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劝张皇后不要为了男人的事情犯险。
王之正正红着脸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皇后却站起身来言辞刚烈的说道:“我父亲曾对我说过,一个国家如果人人为自己活着,这个国家就越来越没有希望,如果一个国家人人可以为国进一份心力,这个国家才能够图强!我张嫣虽是一介女流,可是如果国家要我牺牲,我定不会眨一下眼!将军,你对柳姐姐怎么样,就对我怎么样,我不是什么不该卷入政治的弱女子,我是大明王朝的国母!”
王之正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失言了。下官知道了皇后娘年的坚定决心,感到非常欣慰,有您的决心,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张皇后点了点头,对王之正说:“将军,信王如果登基,能不能彻底铲除阉党,要知道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呀!”
王之正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一点请娘娘放心,我王之正存在的意义,就是铲除横行朝堂的魏忠贤和欺压后宫的客氏夫人。我之所以为了获得禁军大统领的职位,杀死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就是因为我要手握禁卫军,为铲除魏忠贤一党而战斗,到时候只要信王一道旨意颁布,下官哪怕带着禁卫军强攻,也要一举把阉党从大明朝的朝堂上彻底铲除殆尽!”
王之正说着几句话的时候,手握拳头,脸色坚定刚毅,张皇后盯着他英俊刚毅的脸,竟然心中泛起来阵阵涟漪,眼前这个男人,高大,沉稳,英俊,健壮,刚毅而富有智慧,给人一种满满的安全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感觉的男子,她十六岁就进宫了,她认识的男子,除了她的父亲,兄长,就是皇上。
她的夫君是皇上,可是那个男人长于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从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浪,长得白皙,瘦削,脸色苍白,长年累月都是虚弱不堪,任性而跋扈,懦弱而娇弱,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那么富有迷一样的魅力,他的果断,沉稳,刚毅,甚至那傲慢而不屑的微笑,都会冲击着自己古井一样的心。她甚至大胆的幻想,如果自己能够跟柳青青换一下,把皇后让给柳青青,让她给王之正做妾,她都会毫不犹豫!
皇后看着自己出神,王之正却并没有察觉,他从容的从袖口中取出一枚蜡丸,递给皇后,张皇后正在出神,突然看到王之正递过来的蜡丸,不禁脸颊微微一红,问道:“这是何物?”
王之正铿锵有力的说:“这是两个多月之前,我未出使建州之时,信王写给您的一封手书,让我找准时机亲手交给您,我甚至都不敢让柳青青交给您,因为这封手书,关乎着信王和青青的性命,一旦被魏忠贤所得,他们二人必定难保。”
知道不让自己给皇后娘娘送信,居然还有保护自己的情义,柳青青心中泛起一阵暖流,她爱慕的看了看自己的男人一眼。
张皇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密信,打开以后,认真的阅读着,只见信王那娟秀的字体,写满了对自己这个嫂子的心意,他信誓旦旦的说,如果能够登基,一定要保护好皇嫂,为东林党人遇难者平反昭雪,铲除阉党,客氏夫人。一字一句,出自一个十七岁的雨季少年之手,张皇后一边看,一边想着朱由检可怜的身世,不禁点点珠泪滚落在信王爷写手书的薛涛笺上。
王之正看到张皇后落泪了,知道了大势已成,张皇后拥立朱由检在无后顾之忧。
王之正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对张皇后低声说:“阅后,即焚!”
张皇后点点头,把书信交给王之正,王之正也不看信的内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打着,然后把手书点燃,手书飞舞着化为一堆灰烬。
王之正微笑着说:“这封手书,我走到哪里,待到哪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