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因为“倪文焕诬告案”,张皇后和父亲康国公暂时被忽略。> “六君子”、“七君子”等东林党领袖人物都死在他手里。
天启四年六月,东林党杨涟被下镇抚司诏狱审讯。许显纯将锦衣卫的诸多酷刑一一用于杨涟:用土袋压,用铁钉钉入杨涟耳朵,将铁钉钉入其额头……折磨得他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后来提审时杨涟被折磨得无法坐、立,许显纯便让打手给杨涟带上桎梏,拖他到堂上躺在地下受审。杨涟仍不屈服,在狱中写下《绝笔》,继续陈述“移宫案”的真相,痛斥魏忠贤紊乱朝纲。魏忠贤得知后气得七窍生烟,令许显纯立即杀掉杨涟。
如此残忍变态的一个人物,如今却对王之正非常恐惧。许显纯被王之正的口才和手段彻底折服。
许显纯亲眼看到自己的好友倪文焕,因为诬告王之正,被王之正运用手段反客为主,最后亲手残杀,倪文焕脖颈被砍断一半,血淋淋倒在地上的场景,成了许显纯的噩梦。
他精神受到莫大的刺激,看到倪文焕的教训,他决心不论如何不与王之正为敌,他知道王之正的手段,对王之正的忌惮,让他刻入骨髓。
在处置康国公的问题上,他没有敢追究关于王之正和皇后之间的任何问题。
但他急需表现,他对魏忠贤命令的执行力。
许显纯接到这个案件之后,不经过大理寺,直接把康国公的家奴贾三逮到镇抚司,不经审讯,二话不说,就一顿皮鞭打得体无完肤,然后把锦衣卫的基础刑法挨着在贾三身上用了一遍,贾三不是东林党人,没有那么硬的骨头,马上就攀咬康国公主使自己侵占民田。> 天启皇帝虽然处处都听魏忠贤的,可是这件事上却不糊涂,之前张皇后已经多次来向他哭诉,魏忠贤准备诬陷国丈的事情,天启皇帝当然不是那种可以让魏忠贤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帝王。
这天,魏忠贤陪笑道:“皇上,关于提审康国公侵地案一事……”
话音还未落,天启皇帝并不停下手中的木工活,一边刨木头花,一边笑嘻嘻看着魏忠贤说道:“魏公公,你说我岳父指示家奴侵占民田,既然是家奴侵占民田,你就把那个家奴咔嚓了不就得了?”
魏忠贤不甘心,陪笑道:“万岁,俗话说,刑不上大夫,老奴并不是要把康国公按照庶民治罪,可是他毕竟是主使,如果不处置,恐怕难以平民愤啊!”
天启皇帝心不在焉地说道:“魏公公,朕再说一遍,关于我岳父是不是主使,你作为朕的心腹,还听不懂朕的意思吗?”
天启皇帝心不在焉的一句话,语气却是非常重,魏忠贤是皇帝肚子里的虫,当然明白皇帝在回护康国公,皇帝的意思是,康国公有没有指示家奴侵占民田,朕不管,朕的意思是,把那个办差事的家奴拖出去砍了脑瓜子,就此结案了事。
魏忠贤当然明白皇帝的圣心,可是魏忠贤实在是不甘心。
于是接着又说了一句话:“万岁爷,老奴当然明白,这件案件可以在贾三处审结,可是作为主使……”
天启皇帝听罢,停下了手中的木匠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拽着魏忠贤的衣袖把他拽了过来,魏忠贤低着头小心翼翼走过去,然后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天启皇帝伸出一条腿,一下子放在了魏忠贤的肩膀上,魏忠贤赶紧给天启捶腿。
天启皇帝看着魏忠贤老老实实给自己捏腿,于是用手中的一根敲打筋骨的小木锤,轻轻敲着魏忠贤白发苍苍的脑袋:“魏忠贤,你记住了,你这老东西,在外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都可以护着你,但是别忘了,你只是朕养的一条老狗,而且是一条没有蛋子儿的老阉狗。记住你的地位,和你的身份,不要做超出你身份的事情,不然的话,狗可以看家咬人,也可以炖了吃肉,明白了吗?”
天启皇帝话音刚落,魏忠贤的脑袋上已经沁满了冷汗。这阴阳怪气的几句话,充满了帝王权谋和杀机,伴君如伴虎几个字,顿时在魏忠贤肚子里打转,让魏忠贤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小心翼翼把天启的腿放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万岁爷,老奴就是您的一条老阉狗!老奴如果做的有什么不合圣心之处,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该杀就杀……”
皇帝呵呵一笑,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起来吧,老东西,你很聪明,今天不该犯糊涂。朕的马车打造的差不多了,你跟朕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
魏忠贤屁颠屁颠跟着皇帝出去了,迎面撞见客氏夫人正笑盈盈走进来,客氏夫人笑嘻嘻对天启皇帝说:“皇上,康……”
康字刚说出来,魏忠贤急忙接口:“皇上康健多了,奉圣夫人不必担心。”然后对客氏夫人递过去一个颜色。客氏夫人也是个人精,赶紧呵呵一笑:“康健多了,皇帝龙体安康,奴家们才有福分。”
天启皇帝哈哈大笑,一只手挽着客氏夫人,一只手被魏忠贤扶着,兴致勃勃的去看他新打造的马车去了。
当天下午,魏忠贤把许显纯和王之正喊了过来,背着手站在高台上,许显纯陪笑道:“九千岁,关于提审康国公的圣旨,可拿到手了吗?”
王之正因为伤势未愈,吊着胳膊端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许显纯不说话。
魏忠贤背对着他们,冷冷地说道:“皇上的圣心,你辈怎么能揣度出来呢。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