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抬起头显是一喜,也顾不上哭泣的孩子,只是连声说道“静雨,是你,救救我,我是被人害的,你帮我告诉老夫人,告诉我父母。让他们来带我走。”
她话音刚落。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说,你被人所害,你可还记得是被谁人害得如此地步?”
静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慌乱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女孩子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美丽,可是她深邃的眸子里隐含的邪气,静云睡梦中也不曾忘记。
她仿佛感觉到记忆中的那把剪刀朝自己刺来。
那种深藏于心的恐惧立刻袭上心头,她连忙翻身起来,一把扯了那个孩子,立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静雨起身站在姜令仪身边。
姜令仪目光清冷,她看着静云消失的地方,对江风说道,“想办法,把刚才那个女子给我找了出来。”
姜氏十分疑惑,忍不住问道,“令仪,伯卿已经打发了她,看她这样子,想必过得也不如意,我们还找她做什么?”
姜令仪换了一副依恋的笑容,“姑母,我们回去吧。”
姜氏也不说什么,几人回了祖宅。
姜令仪扶着姜氏坐好,这才问道,“姑母,您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害得您终生无子的吗?难道您不想报复吗?”
姜氏叹了一口气,“不外是徐正礼和徐程氏两个,如今徐正礼已死,徐程氏卧病在床,即便我们什么也不做,她也活不了几年,我们难不成还回徐府不成。令仪,我和你说过,我想在这里给你找个婆家,以后就再这里陪着你。”
姜令仪低着头笑道,“姑母,那是以后的事,我想了想,我们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就当是出游了,姑母您是徐家兄弟名义上的母亲,怎么能在这祖宅待一辈子。”
姜氏正要开口。
姜令仪已经笑着打断道,“姑母,您不能逃避,我也不能逃避,徐正礼已死,徐伯卿兄弟成亲,你作为嫡母,必须回去,而徐老夫人虽然卧病在床,可是人参燕窝吊着,便是再活上二三十年也是有的,她活着一日,就会不待见您一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姜氏心里蠢蠢欲动,她想起徐老夫人咄咄逼人的态度,想起自己这十几年步履维艰的日子,想起徐老夫人病重后的舒心,想起了自己无缘的那几个孩子。她对着姜令仪说道,“令仪,便是回去,我也什么都不许你做,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来。”
姜令仪笑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便是。”
等着静云的出现。
不管做什么,总要师出有名才是。
她不信徐伯卿那么着急的打发掉静云,除了想帮着姜氏除去眼中钉,只怕更重要是不希望她从静云口中知道更多的内幕吧?
她一直以为再也遇不到静云了,如今却被老天爷送到她们面前,她若视而不见,岂不是辜负老天爷的一片心意。
姜令仪微微的笑了起来,既然徐伯卿想让她们回去,那么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却不是他说了算的。
过了两天,江风便找到姜令仪秉道,“小姐,找到了静云了,她被卖到了城东李老爷的管家李三家里做儿媳,听说,那李三的儿子同哥才七岁,体弱多病,看的极是娇贵,静云名为妻子,实则连个保姆也不如。”
静雨在一旁听了唏嘘不已,她自进了徐府便一直跟在静云身后,静云是家生子,又是徐老夫人的心腹,静雨总是分外巴结,此刻听到静云的遭遇却也是感慨万千。她偷偷的撇了姜令仪一眼,发现姜令仪正好望了过来。
静雨心里咯噔一跳,想要表明心际,却又觉得太过刻意,最后只是如常的唤了一声,“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姜令仪转过头问向江风,“我想见见她,如何才能见到她?”
江风说道,“白日里,李三要去做事,李三媳妇喜欢串门,静云一个人在家带着同哥。”
静雨便在一旁说道,“小姐若是信得过我,不如让我去探探静云的口风。”
姜令仪挥手打发了江风。
这才微微一笑,“静雨,我信任你,可是静云不一定信任你。”
静雨红了脸,嗫嚅道,“我如今是小姐的丫头,她定然不信任我。”
姜令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起相处了几年,你对着她,总也不忍心,可是我不会心软,也不能心软。”
当日她刚刚重生,静云就被打发了,如今故人重逢,前世今生的帐总要算清楚才是。
静雨忙要屈膝,“小姐,我明白。”
姜令仪伸手阻止她下跪的动作,“静雨,虽然当时选择你是一个无奈之举,不过自你跟了我,我也从未拿你当外人,事实上,我也需要一个人能帮助我,你也知道,夫人年纪大了,性子偏弱,不管我做什么,总不能和她商量,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做我的左膀右臂,这样我就不再那么孤独。”
静雨听了热泪盈眶,忍不住抓了姜令仪的手,哽咽道,“小姐。”
姜令仪拉了静雨坐下,“徐伯卿拿了阿玉腹中的孩子和我做条件,让我放了徐老夫人。为了圆姑母一个心愿,我自然是要答应的,所以我退居于此,用短暂的安宁换的姑母下半世的欢乐,可是一旦我们重新回到徐府,和徐老夫人之间必定是势不两立,也绝不可能和睦相处。”
静雨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在徐老夫人面前一向乖巧,她对你也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