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直白。
常青倒是有些意外,忙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不用管我了。”
静云摇摇头,态度坚决,“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常青笑道,“我还以为你嫁了人,都不认识我了。”
他极自然的为她撑着伞伞。
静云说道,“怎么会不认识,我记得你不能淋雨的。”
说起儿时的事,常青笑的开心,“就是,咱们一起长大的,你看你现在对我多生疏,不过你还记得啊?小时候淋过那次雨后,病了很久。”
静云静静的说道,“我怎么不记得,你那次把雨伞给了我,自己淋回去,后来就病了,然后就不能淋雨了。”
常青嘿嘿一笑,“咱们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举手之劳嘛,这么客气做什么。”
静云突然鼻子一酸,她把雨伞往常青手里一放,便跑了出去。
常青不解,在背后唤道,“静云,不要淋雨,我们一起回去。”
静云跑了几步,微微回头,雨中的她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凄美,“今日就当还了当年的借伞之恩了。”
她头也不回的朝江园跑去。
静云湿漉漉的跑进来自己的房间。静雨看见唬了一跳。
静雨忙道,“不是带了伞,如何会淋成这个样子。我去给你打水换身衣服。免得着了凉。”
静云却是进了房,一把把门关了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沉的,“静雨,帮我跟少奶奶告个假,好不好?就说我有些不舒服。”
静雨在外面拍着门,“到底怎么了,你先开门。”
静云只是蹲坐在门后,伏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她以为她忘记了,自从再次进了徐府,她便将自己的整颗心都埋葬了起来,淡漠的和每一个人打交道,自从姜令仪和徐伯卿成了亲,她和常青自然少不了打交道。她从来没有一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
刚刚在花园里看到常青拿衣袖遮雨的画面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儿时,那一年,她十三岁,常青也是十三岁,她在松鹤园做小丫头,他在徐伯卿身边做小厮。
他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自然关系比常人好一些。那一次她没有带伞,刚巧碰上大雨,他便把手中的伞给了她,他们并不同路,他淋雨离去。
然后就病了很久。
从那时,常青便住进了她的心里。
可是后来程锦儿常带着欢儿来徐府小住,欢儿比他们小,活泼可爱,有一次他来找她,“静云,陪我去选一盒胭脂,我想送给欢儿。”
她伤心了,也嫉妒了。
再后来,徐老夫人想把她打发到姜氏跟前做眼线。
徐老夫人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
她说,“事成之后,我想嫁给孙常青。”
徐老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从此她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果不是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爱情,她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从她踏入万裕昌的药房时,她便从心底割舍掉了这段感情,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可是现在的她不知为何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涌起心里暗藏的情愫。
只是不管如何,她已非清白之身,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她不愿再想。
因为早已没有结果。
静云只觉得鼻子发痒,她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静雨去找姜令仪告假,
姜令仪问道,“你知道她怎么了?”
刚好常青过来还伞,“少奶奶,刚刚在园子里碰到静云,她把伞给了我,自己却淋了回来,不要紧吧!”
姜令仪听了上下打量了常青两眼。
静云自重回徐府,待人处事一向冷冷淡淡的,尤其是男子。
静雨已经说道,“她淋了点雨,有些不舒服。今天告了假,在休息了。”
常青听了十分自责,“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生病。”
姜令仪心念一动,便问道,“常青,你和静云都是家生子,儿时可认识?”
常青笑道,“自然认识,小时候我们玩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何,长大了,静云反而疏远了我,这一次回来后更是躲着我走。”
姜令仪笑道,“你去吧。”
静云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当天晚上居然发起了高烧。
姜令仪便来到下人房看静云,心里没来由的一痛。
静云烧的稀里糊涂的,把姜令仪当成了姜氏,拉着姜令仪的手迷迷糊糊的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那时老夫人让我去害你的孩子,又去害你的性命,我应该拒绝的,可是我为了一段遥不可及的爱,终于把自己害得这个田地,我好后悔。”
又拉了静雨的手说道,“常青,你那时借了伞给我,自己淋雨,如今我还了给你,求你放过我。”
姜令仪那时才知道,静云是因为暗恋常青,这才答应帮徐老夫人办事,这样的爱比黄连还要苦涩,姜令仪突然就原谅了静云。
原谅之后就是愧疚,她为了报复,设计害得静云永无翻身之地,她一直以为静云那样不择手段的求生只是为了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为了爱。
前一世静云害得姜氏而死,然而那终究是前一世了。
这一世,却是她欠了静云。
静云这一病就病了几天,姜令仪少了得力的帮手,便觉得有些吃力。
徐伯卿见了就问道,“要不要再选一批丫头过来,静雨要出嫁了,人手也不够,再说怡然也大了一些,小菊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