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满不在乎的模样越发让太后气愤,伸出手:“行了,哀家什么都不想听,你现在赶紧把独孤婷给我送回三皇府。她和三皇子的亲事可是先皇赐婚,你要是真的把她纳进后宫就是违抗先皇的旨意。那些御史们恐怕少不了要上奏折弹劾,圣上,哀家已经松口让你接晏云竹入宫为妃。没想到你还是不知足,为何要独孤婷入宫?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为何非她不可?”
太后真想敲开圣上的脑袋,看看他里面到底想些什么,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违?“回太后,朕做不到!”圣上认真的回答,“你,你说什么,你做不到,真是糊涂。你不怕天下人戳着你的脊梁骨在背后骂着你,独孤婷和晏云竹都是三皇子的女人。哀家松口让晏云竹入宫为妃已经是够忍让。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哀家失望。圣上,这个皇帝的宝座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太后气愤的起身,捶打圣上的胸膛。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为何偏偏要三皇子的两个女人,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圣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太后,这些都是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插手。况且太后,您放心,朕心里有数,不会让您为难。”
说着想要搀扶太后离开御书房,“哀家能相信你吗?”太后都是为了他着想,可他呢,处处都让太后伤心为难。太后是个女人,刚刚失去了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也需要有人来安慰她。“太后,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用意,请恕朕眼下不能告诉您。”
“行了,行了,你如今是一国之君,翅膀硬了,连哀家的话都听不进去,那哀家也没办法。”太后落寞的转身离开,圣上何尝不心疼,巴不得能快步走上前搀扶她,只是他不能。内心的无助无人能理解,不愿意见任何人,也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群臣?
独孤婷,不,应该是如妃娘娘。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
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只让身边的丫鬟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
对她眼下的寝宫很是满意,与其跟着三皇子去封地受苦,不如留在京城做圣上的妃子来的享受。她的母族已经失势,独孤府不能带给她任何帮助,她不能因此就放弃。权势对人来说太重要,这一次能坐上如妃的宝座,可是费尽千辛万苦,她要善加利用。
宫里的一切都让她迷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喊声:“太后娘娘驾到!”太后来了,她猜到了,没想到那么快。仰着头出去迎接:“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御书房跟圣上谈的不欢而散,太后一肚子的火气自然要发泄出来。那么面前的如妃就是最好的出气筒,太后没吱声,独孤婷也不敢起身,只能一直俯身。
慢慢走上前,随手给了独孤婷两个耳光,贴在她耳边说道:“独孤婷,别以为有圣上给你撑腰,哀家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记住,在这后宫中,哀家才是执掌凤印之人。现在哀家命你进去抄写女诫三百遍,什么时候抄好,送给哀家过目后,才可以用膳,否则休怪哀家不客气!哼!”
临走前还不忘记给了独孤婷两巴掌,足见太后对她的不满有多深。长公主冷哼道:“你还知道来给本宫请安。”“母亲,您说笑了,妾身怎么会忘记呢!不知道母亲哪里不适,需要妾身帮您按摩按摩?”晏云暖主动上前问道,长公主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晏云暖的左腿砸过去。
“怎么,你就恨不得本宫处处不舒服,这样你就高兴了,是不是?”这话真是从何说起,不是她在为难晏云暖。“怎么,被本宫猜中心思,说不出话来。本宫告诉你,别以为你嫁到明国公府,就可以魅惑林梓。林梓年纪也不跟他同龄的人,儿女都双全了。这些天林梓一直歇在你的屋里,你不能一直霸占他。身为嫡亲,就要有该有的度量,不能跟小门小户的破落户一样。本宫的话你听懂没有?”
长公主把玩手里的丝帕,轻撇的看着晏云暖。他们才成亲几日,婆母就打算给莫林梓房中塞人,看样子她之前对长公主的判断错了。她去府上提亲,恐怕另有隐情。左腿还隐隐作疼,晏云暖咬着牙:“回母亲的话,妾身不懂,还请母亲明示。”
这是要跟长公主杠上,板着脸:“本宫就知道你没教养,连这些小事都不知晓。还妄想日后接受明国公府的后院,本宫也不放心教到你手上。本宫屋里有两个丫鬟,蕙质兰心,你带回去让她们去伺候林梓,行了,下去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晏云暖。
晏云暖只能忍着左腿的疼痛,被叶青搀扶着回去,顺便带走长公主赏赐的两个丫鬟,吩咐嬷嬷安置她们。叶青关切道:“夫人,您赶紧坐下,让奴婢给您瞧瞧严重不严重?”轻轻的扶着晏云暖坐下,小心翼翼的掀开查看,都淤青了,看样子长公主的力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