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夜墨瞳平静无波,淡淡的由上至下睥睨顾语曼。
顾语曼对上他莫测的深邃眸光。
不知怎么的,瞬间背脊发凉,仿佛有一条冰凉的蛇,在她的肌肤上爬过,所到之处一片冰凉。
“说……说完了。”顾语曼心底颤了颤。
明明心里知道应该再继续说顾随意那些难堪的事情,可却好像有什么恐惧摄住她的心,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再说不出话。
“小金主,走吧。”傅长夜对着顾语曼冷漠,对着顾随意说话,又变成了温和偿。
那种温和,甚至带着不自觉的宠溺,和对待顾语曼时的森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他对顾随意说:“医院快下班了。”
顾随意还要去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一下顾老爷子的病情。
顾随意点了点头,和老男人一起去见顾老爷子的主治医生。
顾语曼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男人高大英俊,两条长腿迈步,步履稳健,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女的身姿艳丽纤细,两个人走在一起,很是般配。
顾语曼眼底微微有些发红,她咬了咬牙。
心里有不甘:凭什么,有什么好事都让顾随意赶上了?
一双破鞋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出色英俊的男人看上她?!
顾随意和傅长夜去找了顾老爷子的主治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说:“老人家这个病现在肯定是治不好了,好好照顾着,这段时间让他过些舒心的日子,要是老人家有什么心愿,就帮他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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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生那里出来,顾随意的心情很不好。
像是有一层网,密密麻麻地网住她的心,越网越紧,几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直到跟着老男人坐上车副驾驶座,脸上表情还是木木的。
傅长夜刚才也听到医生交代的事情,现在知道小金主心情不好,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劝,只能在她身边。
车里,男人长臂一伸,要把表情呆怔怔失魂的小女孩儿往自己怀里揽:“小金主……”
顾随意抬起小脸儿。
这时天已经有些暗了,车内灯光不甚明亮。
顾随意怔怔愣愣地去看傅长夜,老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在凝视着她。
她死死咬着唇,不想在老男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眼底已经氤氲着水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又瞪得更大。
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下一秒,眼泪就会落下。
傅长夜看着她小表情要哭不哭的样子。
看着她发狠咬着自己柔软唇瓣的样子,英俊眉心微皱。
傅长夜对感情很淡漠,从来很少有什么事情,什么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可是对着眼前这个长相艳丽又别扭的小女孩儿,他会动怒,会笑,会烦躁,甚至现在,看到她要哭又强撑着的样子……
他心里的某一处就软了,疼了。
“小金主。”车里,傅长夜看着顾随意的小脸。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抚上她蜜润的小脸,微凉粗糙的指腹动作温柔轻轻地拂过她的长长眼睫,低声说:“在我面前,想哭就哭吧。”
听到傅长夜这么温柔的话,顾随意微微一怔,眼底是老男人关心又宠溺的表情。
这一瞬,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段日子以来受的委屈,再加上刚才医生说的爷爷的病情。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她的心头,在老男人这么温柔体贴的一句话下,好像找到了泄洪口。
她再也忍不住。
晶莹泪水一下子充盈她的眼眶,簌簌往下落,濡湿了她的长长眼睫。
她的头靠在他的结实胸口,小白手攥着他的白色衬衫,指节曲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着。
她嚎啕大哭。
傅长夜只觉得自己胸口处的衬衫有了湿意,低头,黑瞳映出小女孩儿乌黑的头发,听着她在哭泣时的崩溃哭腔。
明知道应该让她发泄。
但听着她的在哭,他真的很不喜欢。
傅长夜狠闭了一下眼眸,深邃黑眸有心疼,修长大手轻抚她清瘦的背,老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矜薄的直线,什么话都没有说。
任由她在他的怀里肆意地哭。
她不知道在他的怀里哭了多久,等到一直隐忍的情绪发泄完了,她才慢慢地缓和下情绪,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啜泣着。
小白手松开用力紧攥傅长夜的白色衬衫,松开。
她从他怀里退开一点,原本熨烫平整的衬衫都已经被她抓得变了形。
上面还有可疑的大片水渍,全是刚才从她的两只大眼睛流出来的液体。
“小金主,不哭了?”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小脑袋上方响起。
明明是关心的语气,顾随意却忽然觉得有些羞!耻!了!
后知后觉,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干了什么?
她居然在老男人面前这么丢脸地哭了,还哭得那么惨。
顾随意眼角余光瞥了一下傅长夜的胸口,傅长夜的白色衬衫最上方纽扣没有全系,露出一点古铜色结实线条的胸膛,那胸膛下面,白色衬衫被她刚才哭的眼泪弄湿了,皱巴巴一片。
两个人靠得这么的近,男人身上成熟男性气息和寡淡的烟草味,钻入顾随意的鼻腔。
顾随意微微抿了抿嫩嫩的唇。
她没吭声,反而还垂下脸儿。
傅长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