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圈宾客都是熟识的狐朋狗友,见他调戏小童,都伸长脖子往这里瞧,笑着起哄。
他的手肆无忌惮的向萧沅叶的脸上摸去,看这细皮嫩肉,料想这手感堪比少女的sū_xiōng。还没碰到那滑嫩细腻的小脸,他的手兀然一痛,耳畔传来了清脆的折裂声音,那只手竟被这个小童给硬生生地折了!
萧沅叶松开手,冷冷道:“借过。”
她的手劲一向比寻常男子都要大,遇到这等浪荡子弟,这样的教训已经是轻了的。那人痛得大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两步,叫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都不曾这样的打我,你一个小娈童,好大的胆子!”
那等好事的人专门取笑他:“秦老三,阴沟里翻船了,哈哈哈……”
也有好心的人过来提醒萧沅叶:“这是京兆尹秦大人府中的三公子,你家主人是谁?今日公主大婚,闹大了谁都不好看,看在公主,曹大人的份上,给秦公子道个歉,我们替你说说,这事儿就算掀过去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站过来看热闹。
他们七说八云,萧沅叶站着不为所动。碍于她那惊人的手劲,倒还没有人站上来找麻烦。这里年轻的公子哥儿居多,终于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官儿挤了进来,向着众人拱手,高声道:“各位,各位!今日公主大婚,不管谁对谁错,咱都别给公主添堵,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大事。要我说,两位都各退一步……”
老官儿看着萧沅叶,“这位小哥儿道个歉,我们在场的,都担保秦三公子不会难为你!”
道歉?呵呵呵!
她还没发话,秦三愤愤叫道:“我不同意!明明是他先打了我,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小年纪这么大的脾气,不知道是谁养出来的娈宠,像他这样卖身求荣的,他妈也是千人骑万人……”他杂七杂八骂了一长串难听的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想起京兆尹秦大人那个卖猪肉供他读书赶考的发妻,大伙儿大概能明白秦三这些粗话的来源了。萧沅叶还没被这么粗俗的话骂过,她掂量了一下没有骂回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秦三扶腰喘着气,道:“妈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人手疾的堵住了口,三四个人一起抱着拖了回去。正当周围人觉得这场闹剧已经散了,陆续走开的时候,萧沅叶忽然道:“且慢!”
老官儿奇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他跟我道歉,为他刚刚所说的话,和他刚刚的行为。”萧沅叶微微抬起下巴,凝视着那群浪荡子弟,一字字道:“不、然、没、完!”
老官儿吃惊地瞧着她:“哟,小哥,您还嫌闹得不够大啊?真的要惊扰了公主的大婚,你们谁担当的起!”
萧沅叶微微一笑。
她忽然疾步上前,扬起手,狠狠地抽了秦三公子三个巴掌,又快又狠。抬起头,她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我就喜欢闹事,你怎么着?”
反了,真是反了!
秦三公子气得冒火,他白嫩的右脸颊上有五个火辣辣的指痕,又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小童辱打,当即像疯狗一样要冲过来。众人看热闹不嫌多,有的拉他,有的推他一把,整个场面乱哄哄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正乱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疾奔过来,口中叫着:“各位公子冷静,冷静!”
他大汗淋漓的挤进了人群,整了整仪容,严肃道:“公主和驸马遣我来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告诉他这里的事儿。
他忙着宽慰秦三公子:“公子放心,这事儿一定严肃处置……”扭头看了看罪魁祸首,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他凝神想了想,一拍脑袋:“呀,萧二公子!您好端端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萧沅叶淡定道:“疯狗挡路,咬住我了。”
萧沅叶的身份如同一个惊雷,瞬间传遍了这一圈人。
他们心中既鄙夷又惧怕,当朝九千岁何许人也,就连太后也跟他客客气气的,不敢违拗。他们只听说过九千岁有个混账的长子,仅仅十七岁多,竟然被当今圣上拜为太傅,气得老臣们差点在金銮殿磕破脑门。更别说这个年轻无为的太傅,天天只知道教皇帝吃喝嫖赌!
江山代有奸臣出,各领骂名数百年。
而九千岁家的这个次子,一直鲜有人见过真容。没想到却清丽的像个女孩子,让这些通吃的浪荡子弟起了色心。
曹管家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好办,虽然九千岁如日中天,但公主是皇家血脉,威严不容宦党践踏。他心里已有轻重之分,脸上仍旧挂着热情客套的笑容,拱手道:“各位大人,各位公子。今日我家三公子尚公主,招待不周多有得罪。这事儿吧,一时还真是无暇处置,还请秦三公子,萧二公子两位随我去茶厅等候,尽量化解这个误会。”
那些人事不关己,都说:“好说,好说。”
在曹家园子里喝了半个时辰的茶,萧泽匆匆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正经的官服,唇上微干,显然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赶了过来。他焦躁不安的目光在看到沅叶的瞬间变得柔和,扑过来绕着她前前后后走了两三圈,确认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之后,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还好么?”
萧沅叶微笑着将她的茶盏往前一递:“哥哥先喝口水。”
萧泽端起她用过的茶盏,一仰头,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