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大道上,泥土飞扬,在一批一批的人倒下之后,黑衣武士团队终于率队杀开一条血路,将司马岳和褚蒜子两人安全带出了困境。
客栈,微雨。
淅沥沥的雨点打下来,屋檐上敲出了砰砰砰的声响,如玉器落地般着实好听。司马岳坐在床沿边,低头看了看正在喝药的褚蒜子。
拼杀出来的四五十个黑衣侍卫分别守在客房的前后左右,琅琊王司马岳和几个武士首领立于客房之内,彼此间低着头,都朝一旁正在迷糊喝药的褚蒜子看去。
医官调好了用于解热的汤药,正一勺一勺喂到褚蒜子口中,等到汤药喝完,医官正欲退出之际,司马岳抬头问了句:“这一记药能否见好?”他问的十分淡然冷漠,全完看不出有关怀褚蒜子的意思。
“禀王爷,姑娘不过是发热,喝了老臣配置的汤药明日一早便就好了。”医官低头躬身拱手像司马岳恭敬道。原来医官是司马岳一行随行人员,不但懂得医术而且武艺高强,平时当做侍卫,需要治病的时候则可当做医官。
“下去吧。”司马岳道。医官退出之后,室内众人开始讨论起来。
“大家对此次行刺怎么看?”司马岳率先开话。
“赵国石虎曾三番五次偷袭我大晋,很有可能是赵国的细作。”站在司马岳跟前的一个黑衣人道。
司马岳没有看他,低着头,像是在沉思,并未发言,对于这个答案也不置可否。
“如果是赵国的细作那他没必要杀琅琊王,他们要杀的恐怕是皇上才是,或者庾将军,一个是当今国主一个是手握兵权正欲北伐的大将军。杀琅琊王完全没道理。”另一个黑衣人驳斥方才那人的话道。
“恩,继续。”司马岳轻轻点头,似乎表示赞同地道。
“依属下看,很可能是朝中之人所为。只是,目前尚不明确到底是谁?”得到了司马岳的鼓励,黑衣人继续道。
“呵呵,没想到我司马岳跑到琅琊去了,整日诗书fēng_liú的,倒还有人惦记着,真是看得起我司马岳啊。”司马岳冷笑几声,道。
“眼下朝中局势复杂,琅琊王此次入建康,说不定早已有人知晓。”黑衣人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没敢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琅琊王府有奸细?”身边的同仁侧头朝说话之人问道。
“这不太可能吧,我们这些人都是跟了王爷多年的,怎么可能有奸细?”另一个黑衣人道。
司马岳始终没出声,此刻,他正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褚蒜子像是终于醒了,开始不断地说胡话。
司马岳转头瞧了瞧正在胡言乱语的褚蒜子,只见她额头冒汗,双眼紧闭,像是做梦梦见什么可怕之事似的,司马岳起了恻隐之心,伸出袖子想要替褚蒜子擦拭额头的汗滴。
宽敞的长袖伸过来,轻轻拭去了褚蒜子额头上的汗滴,正欲回收之时,没想到褚蒜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司马岳那还未来得及缩回来的手紧紧握于胸前,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不要离开我.....”
司马岳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尴尬,但同时他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昏睡的女子,半天不说一句话。
眼前的几位黑衣人起先看到琅琊王为一女子擦汗均是一惊,堂堂琅琊王竟然会为一个女子擦汗,然而,不多时他们也同样对眼前女子产生了怀疑。
如果说琅琊王府的人没问题的话,那在这一行之中唯一知道他们行踪而且不是琅琊王府的外人就只有褚蒜子一人,而且这个人来历不明,仅仅凭借她口述自己是褚蒜子一事似乎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最起码,褚裒并没有说过这个人是他的女儿,也许他有个女儿叫褚蒜子,但是不是眼前之人还不一定?
几乎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褚蒜子,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她醒来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派两个人看着她,等她醒了立即通知本王。”司马岳猛地抽手挣脱了褚蒜子的怀抱,将衣袖收回,冷冷地朝眼前众人道。
“诺”身前众人躬身答道。
“加强戒备,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启程赶往建康。”说完司马岳便起身抬足,一袭白衣,跨出褚蒜子的房门。
房门口依言安排了两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卫士。这一夜雨声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风不断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而褚蒜子却依旧满头是汗,丝毫感受不到窗外的呼呼寒风。
天大亮的时候,褚蒜子感觉到一丝刺眼的光线,微微睁开双眼,回忆起这几日的种种,恍如隔世,她大概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的,虽然这一路都昏昏沉沉的,但到底还是记得清楚事情的。
她也大概清楚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坐起身来,走下床,见桌上有一盆水,便拿起布巾洗了把脸。
“姑娘,琅琊王正在隔壁等着你,请吧。”门外的黑衣人大概听到动静,推开门朝正在洗脸的褚蒜子道。
“我洗好脸跟你们去。”褚蒜子先是一愣,而后不紧不慢的洗好脸,顺着黑衣人所指方向走到隔壁房间,确实,琅琊王司马岳正和几个黑衣首领再此等候着她。
“进去。”身后的黑衣人推了一把,褚蒜子一个踉跄进入司马岳卧室之内,直愣愣扫视一圈,却发现端坐在床沿上依旧一身白衣的司马岳和底下站着的几个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