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岳一手扶着褚蒜子,两人从王宫正门进入正殿,殿内左右分别站着琅琊国各位官员,正殿中央放置一条桌案,桌案上摆了猪肉、糯米、酒等东西,司礼官员朝新人喊道:“新人共牢而食。”
司马岳跪在桌案一边,褚蒜子被侍女扶着跪在另一边,左右两边侍女分别用小刀割了一块肉递给司马岳和褚蒜子,两人分而食之。而后又分别在桌案中的米槽中抓了一点糯米送入口中。
同牢之礼完毕,司礼官又朝新人喊道:“新人合卺而酳。”只见两边侍女分别拿来两个瓢,又有侍女将桌上的酒分别倒到两个瓢中递给左右两位新人。
褚蒜子和司马岳分别接过自己瓢中的酒轻轻饮完,而后将瓢交给侍女。司礼官又道:“新人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礼毕。”
一行繁杂的婚礼礼仪完毕之后,褚蒜子被侍女带领来到琅琊王内殿,此刻,褚蒜子独坐床边,身边的桌案上摆满了糯米、米酒、猪肉等祭祀用品,卧室内静悄悄的,此刻只剩褚蒜子一人。
琅琊王司马岳穿着一身暗红袍子,此刻已经顾不上迎来客往,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置王妃带过来的一行流民。
好在褚裒之前有安排,过来的路上已经分散了一些老弱妇孺,这些人体质较差或者走不了远路希望就近安置的便由路过郡县官员来安置。能跟着来琅琊的大多是青壮年,以男士居多。
司马岳扫视四周,好在他琅琊王宫殿够大,撑得下上万人的吃食,此刻琅琊内史正在褚歆的协助下安置这些流民去处。
流民一个一个登记在册之后,青壮年男子分归部曲所管,妇人男子则按照分配交给佃户,还有的分配田产租给他们让其成为佃户。要把所有人安置妥当并非一件容易的事,琅琊王司马岳不得已将琅琊国内库存食物拿出来一部分以作救济,同时还要调整现有的佃户田亩好让新来的流民有地可种。
也不知忙碌到晚上什么时候,琅琊王一身疲惫的来到卧室,脸上除了微微怒意更是有些无奈。
掀开大红的盖头,新娘面若桃花、薄薄红唇、杏目含春、肤白凝脂,柔顺乌亮的发髻盘在身后,步摇轻晃,美不胜收。
褚蒜子忽然感觉有点热,羞红杏目抬眼看了看司马岳,而后又赶紧低下头去。似乎害怕看到司马岳的样子,整颗心脏不停地跳动,七上八下的。
司马岳低头注视新娘许久,原本微微有怒气,看到如此美貌的新娘怒气消了不少,轻轻靠在褚蒜子身边坐下,不冷不热地道:“你知道你给本王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褚蒜子一愣,原本是想过会被司马岳斥责,没想到这么快,眼神黯淡下来,低声道:“对不起,王爷,我.....”
“整个琅琊国今天都在为你忙碌,库存消耗了一大半,还有这么多人要过来,田产、吃喝、房屋,要是不能做充分安排,必生乱子。”司马岳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大,让褚蒜子不禁吓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下。
“还有,陛下御赐礼品,你全都分发了。本王还要向陛下请罪,你可知晓。”司马岳说话间朝身边的褚蒜子瞥了一眼,只见褚蒜子低头坐在身边,似有愧疚,一言也不敢发。
“怎么不说话?”司马岳见褚蒜子半天不说话,问道。
“殿下斥责的是,妾身做错了事,不敢说话。”褚蒜子低头不敢看司马岳,道。
司马岳一通气发完,看着褚蒜子也不知该说什么,站起身来,朝褚蒜子道:“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卧室,留下褚蒜子独自黯然。
褚蒜子也不敢给自己辩解,她知道,要安置这么多的流民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如果没有父亲和司马岳的帮忙,没有他们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仅凭她褚蒜子是安置不了这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