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鸡鸣狗吠之声,褚蒜子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这几天琅琊王都不曾过来这边安寝,这让褚蒜子多少有些不安。
听门客所言,琅琊王这几日因为安排流民之事,一直很忙。褚蒜子知道流民之事确实繁琐,但却不知道司马岳没有与她同房是否是因为生气或者不喜欢她。
天微微亮,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户射进来,褚蒜子睁开双眼,披上一件御赐紫色绛纱复裙,将寝宫房门轻轻打开。
走到院子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褚蒜子便准备回到寝宫之中。正欲转身,忽见身后走来一位熟悉的身影。
“小莲参见王妃娘娘。”听这声音,格外熟悉,褚蒜子忽然想到了牢里的小莲,大喜,转身一脸惊喜的看着小莲,道:“小莲,你”支支吾吾的,褚蒜子靠近小莲双手抓住小莲双臂,道:“对不起,这几天,这几天事太多了,我竟然忘了去找你,对不起。”
褚蒜子连连道歉,小莲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王妃诸事繁忙何须管我,王妃一句话已经请求琅琊王放了小莲,小莲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再劳烦王妃?”
“哪里话,你当初救我一命,我请琅琊王放了你是应该的。”褚蒜子微笑着,放开抓住小莲双臂的手,道。
“琅琊王说王妃初来王宫,身边也没什么人,让小莲过来照顾您。”小莲朝褚蒜子轻声道。
“他,他是这样说的?”褚蒜子似乎不敢相信,迟疑的问道。
“当然,莫非王妃有怀疑?”小莲不明所以,道。
“唉,你我姐妹,何须王妃王妃的,多见外,以后咱俩就姐妹相称。”褚蒜子犹豫了下,并不想回答关于琅琊王的事情,于是叉开话题道。
“这里是王宫,礼数还是要有的,不然小莲又如何能在这王宫待下去呢,王妃能视小莲如亲姐妹,小莲感激不尽,但尊卑有别,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小莲。”说完,小莲客气的低下头。
“好吧,随你吧。”褚蒜子见她如此客气,知道王宫规矩深严,也不好说什么,勉强答应道。
小莲伺候褚蒜子梳洗之后,两人便准备去前殿吃点早饭什么的。拖着一双木屐,噌的木质格廊吱吱作响,不多时有一两个奴婢经过。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奴婢向路过的褚蒜子行礼,褚蒜子仅是微微一笑,颔首表示接受行礼,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小莲则紧跟其后。
“唉,你说咱们的王妃是不是那个杀人犯,就是杀江大人的那个?”一位小奴婢朝另一位奴婢道。
“你可别胡说啊,小心被人听了去。”另一位奴婢道。
“这里没人,我敢肯定,王妃就是那个杀人犯。”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别胡说。”
“那老鸨不是都说了吗?”
“别说那老鸨没见着杀人,就算见着了又怎么样,她自己不是也说了认错人了,不是咱们褚王妃所为吗?”
“唉,你说也奇怪了,老鸨怎么说话出尔反尔呢,两次呈堂的供词都不一样。”
“我告诉你,以后这件事就别说了,你不知道吗,那花船和船上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琅琊,说是去建康做生意去了,在我看来,悬。”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她们走的?——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你你你,你可别胡说,琅琊王能做这种事,别胡说?”
“这,你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没说琅琊王能做这种事。”
褚蒜子正准备去前殿,隔着一堵墙正欲转身却听到前面似乎有两个奴婢在说话,涉及到自己,褚蒜子当然要好好听一听,便站在墙的另一边听了听。
“两个奴婢,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底下说王妃和琅琊王的不是,莫是小命不想要了?”小莲侧面瞧见褚蒜子脸色不好,转身来到墙的另一边,朝面前的两个小奴婢训斥道。
两个奴婢一见是小莲,再看身后站着王妃,吓的魂飞魄散似地,赶紧跪下地来,连连求饶道:“王妃恕罪,王妃饶命。”
“哪里来的小丫头,没人□□过吗?一些没来由的闲话岂可胡说。”按理说王宫里都是经过□□的,也不至于侍女会如此不知深浅胡乱说话。
“奴婢,奴婢是新来的,王妃饶命,王妃饶命。”两个奴婢不住的磕头,似乎深怕头嗑少了命就丢了。
“王宫何时来了新奴婢?”褚蒜子转头朝小莲问道。
“大概是因为王妃来了,琅琊王才特意多找了一些奴婢进来服侍的吧。”小莲似乎也不知情,道。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再说,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褚蒜子转头朝两个小奴婢道。
“谢王妃恩典,谢王妃恩典。”两个小奴婢拼命磕完两个头,谢恩之后便惊慌失措的离开了。
褚蒜子忽然听到司马岳替自己摆平杀人之事,心里多了一丝暖意,但想到司马岳对自己的态度却又完全高兴不起来。一路向前走着竟有些失魂落魄。
“王妃有心事?”小莲见褚蒜子心事重重的样子,试探的问道。
“嗯,殿下,殿下现在还没跟我洞房呢,新婚当晚殿下训斥了我。”褚蒜子忽然有些失魂落魄,停下脚步在靠外边的护栏上坐下来。
“可是,殿下真的为我,为我去杀人,去帮我掩饰罪行吗?”一个人呓语,褚蒜子也没想过这些话该不该在这说给小莲听,只是心中像是有块重物压着,不吐不快。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