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县衙门口,发现众多百姓正一一排队报名登记,又见桓温和司马兴男站在一起,褚蒜子心里疑惑了片刻。
桓温朝周尧小声叮嘱着:“去给公主安排一间上房,注意做好保卫事宜,不得有误。另外,王妃今晚也会过来,做好相关安排。”
“谨遵使君吩咐。”周尧听罢,拱手作揖道。
等桓温安排好了,回头一瞥,正好看见褚蒜子的牛车,褚蒜子正在牛车旁边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桓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到了褚蒜子身边,拱手作揖道:“王妃。”
“兄长免礼。”褚蒜子伸出一只手道。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情况不禁令褚蒜子有些疑惑,朝桓温问道。
“流民们说田产分配不公,在这闹事,这些人中有个叫王猛的,看起来还不错,此人颇有自信。桓温便下令交由此人来处理眼前乱事,看他是否真有本事,而不是口邹胡言。”桓温朝王猛的方向望去,对褚蒜子解说道。
褚蒜子起初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样的大事,桓温随便就交给了一个平民,看起来似乎不太靠谱。但仔细一想,桓温向来沉稳,也不是如此鲁莽之人,他能放心交给王猛,必然有他的考虑,如此,褚蒜子也不说什么了,静静望着前方,看王猛如何处理。
眼看着天色渐晚,而侨民登记还有大部分需要进行。桓温环顾在场众位一圈,将目光放在了王猛身上,似乎定了定神,桓温朝褚蒜子和司马兴男瞄了一眼,也正好迎上两人正看向他的目光,短暂的目光相接,似触电一般,桓温内心的瞬间曾经被搅动,但立即又恢复平静。
“公主,王妃。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公主和王妃先入内休息,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桓温来处理?”桓温先是向左边的司马兴男轻轻作揖,而后又向右边的褚蒜子作揖道。
“不急,先看看这个人到底如何处理,本宫到想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处理此事?”褚蒜子黝黑的双眸射出一丝亮光,朝王猛的方向看着。
“是的,先看看。”司马兴男看向桓温的眼光柔和了不少,对其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那…..可是公主跟王妃的安全?”桓温犹豫着,心里着实有些为两人的安全担忧,毕竟一个公主一个王妃都是一等一的显贵,无论谁出了事都是他桓温担待不起的。
“不必担忧,不是有护卫在吗?”褚蒜子微微一笑,轻松的朝桓温道。
桓温再看褚蒜子一眼,见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内心仿佛瞬间被融化,也就不再坚持了。
天黑的时候,所有人才一一登记完毕,好在虽然是天黑,但尚且能分得清方向,看得清路,因此,王猛趁着还看的见路,朝人群中喊道:“今日登记完毕,大家先回去。等明日我与内史大人公主等商议之后,便会有决定。”
“这……现在要我们回去,要是明天没有个说法又该如何?”人群中似乎有人保持怀疑,朝王猛道。
“我与众位皆是侨民,我王猛向大家保证,明日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王猛朝人群中道。
“不行,今日一定要给个说法。”
“一定要给个说法”
……….
有一个人不同意,便有更多人跟着起哄吵闹,场面一下子又热闹起来了。桓温满脸忧虑,害怕问题扩大,场面无法控制,到时候天一黑,王妃和公主又都在场,保护起来非常困难。万一出了什么事,没人能担待的起。
“今日你们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待会儿你们难道露宿街头吗?这府衙就这么大,也容留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周尧突然冒出来朝吵闹的人群中喊道。
“我们不相信你…….”人群中几个人高声大喊,周尧急的满脸通红,但又似乎毫无办法。
“你们再不相信周县令也该为自己和家人想想,这么晚了,老少妇孺的都在外面,如今这天下又不太平,就不怕出事吗?有什么事明天白天来也是一样,你们这些事也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总要给我等一些时间来处理,不然岂不乱套?”桓温瞥了眼满脸通红的周县令,似有不满,转头朝人群中喊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觉得桓温此话有一定道理。但又害怕就此走后,明日这些当官的变卦,正嘀咕着、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好?
“本宫是琅琊王妃,这是琅琊王令牌,琅琊王已把琅琊一切事物交给本宫处理。本宫可以向大家保证,明日定会有相对应的策略出来。今晚还请大家先回去休息,等到明日天亮大家再来也不迟,分田分地,此等大事,难道你们等一晚上都等不了了吗?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又何须在乎这一晚?”褚蒜子从袖口中抽出一支金色令牌,只见令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令”,褚蒜子将令牌举到半空,朝众人大声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把王妃的话听到心里了,一一商量着准备离去。
等到所有老百姓都一一离开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府衙内侍卫举起火把,照亮门口一众人等。
周尧已经派人准备好几间上房,按照桓温的吩咐先安排好公主,而后又安排好王妃,等到公主和王妃都休息了,确定保卫工作无误之后,桓温才放心的走出来,走到大堂里去。
因为此刻,王猛正在大堂里等着桓温,等着与他商量今日白天之事明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