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褚蒜子觉得有些刺眼,微微睁开双眼,侧着头往开着的窗外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此刻是否已经到达建康?”褚蒜子心里担忧着,想要出力,但自己眼下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呢?所以还是好好养伤吧,等到养好了,再去找司马岳也不迟。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丫鬟从门外端来洗浴的白巾和水盆,朝里面的褚蒜子看了一眼,道:“女郎,你醒了。这是给你梳洗的。”
褚蒜子瞥了眼丫鬟,笑道:“多谢。”
丫鬟放下洗脸的盆便走了,离开之前不忘丢下一句话:“哦,忘了告知女郎,要是饿了就去前面的大堂,或者后堂厨房也有吃的。”丫鬟指了指门外,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丫鬟来了又走了,褚蒜子只好自己服侍自己,双臂撑在床上,支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可以披的衣裳,褚蒜子只好穿着一身单衣来到桌前的洗浴盆前,拾起白巾沾了沾水,抹了一把脸,也算是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
肚子“咕嘟咕嘟”响着,褚蒜子想向前走两步,奈何走起来步子竟是越来越沉重,人还未走到门口,褚蒜子忽然感觉身体一重,整个人便倒了下来。
好在褚蒜子反应倒也迅速,抓着门延,方才不使自己硬摔在地上。虽然想向前走,但却发现自己还是走不了,不得已褚蒜子最终只能坐了下来。
宽阔的大堂里,站着两个人,一位身着蓝色衣服,一位身着白色衣服。
“会稽王把她救回来,就这么留着?”大堂里,身着蓝装的男子朝一旁站着的白衣人道。
“有她在手里,对付司马岳,咱们退可守,进可攻。”被称为会稽王的白衣人朝蓝装男子笑了笑道。
“在下不明。”蓝装男子疑问地摇了摇头,朝会稽王道。
“你好歹也是玄门宗主,竟连这点事都想不清楚。本来你们要是把事情办好了也就没事了。奈何你们没能杀得了司马岳,竟然连续两次失手,你让本王说什么呢?”会稽王司马昱朝玄门宗主看了一眼,语气中略带责备道。
“在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玄门宗主眼神中略有惊恐,双手拱于胸前,朝司马昱作揖道。
“罢了,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既然司马岳已经到了建康,那就只能想退路了。”司马昱无奈的吐了口气,朝玄门宗主道。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拿褚蒜子去威胁司马岳,让他退出帝位?”玄门宗主想了想,朝司马昱道。
“你以为司马岳傻啊,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帝位?要是如此,当时又怎么会丢下这个女人自己跑了,他明明知道丢下她只能是死路一条。”司马昱嘴角上扬,冷笑一声,道。
“在下想来也是此理。那殿下救下她是为了?”玄门宗主一句话没说完,看着司马昱,疑惑道。
“如果司马岳能够成功登基,本王救了他爱的女人,你说他会不会感激本王?至少,不会对本王赶尽杀绝吧。”司马昱笑了笑,朝玄门宗主道。
“确实,不仅如此,就连褚蒜子和褚家也会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到时候殿下在后宫也算是有了一定支持了。”玄门宗主点了点头,赞同道。
“还有,如果司马岳还未能登基,那这个女人就是牵制他的筹码。至少,褚谢两家会站在本王这一边吧。”司马昱双眼望着门外,看着门外的大好天下,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褚家和谢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族,但好歹也在士族之列,对殿下不会有坏处。”玄门宗主一脸欣赏的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道。
“好了,准备一下,明早立即启程,我们要尽快赶到建康。”司马昱忽然皱眉,想到司马岳已经到了建康,而自己却还在途中,迟了一步,内心倍感煎熬。
原本准备在司马岳进入建康的必经之路上将其截杀,却没想到玄门最终还是失手了。司马昱痛失称帝机会,痛心疾首自是不说的,但又有什么办法,眼下便也只能向前走了。
“诺,只是,那褚王妃刚刚解毒....”玄门宗主面露犹豫,褚蒜子刚刚解毒,又身受重伤,如果此刻急速前行,她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是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也怜香惜玉起来了,只要人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到了建康再说。”司马昱惊诧地看了玄门宗主一眼,道。
“诺。”说完玄门宗主便退出了门外,准备大队人马继续前行。
司马昱望着远方,眼眸中露出一丝深邃笑意,心里暗叫着:“这天下本来就是我司马昱的,司马岳,你等着。”
夜,星空暗淡,四处皆是寂静,只听的到知了在鸣叫。
褚蒜子因为行走不便,便只能支撑着自己勉强坐回了床上。因为好些时日没有进食的缘故,此刻的褚蒜子看起来非常消瘦,非常苍白。
司马昱轻轻推门走了进来,似乎不忍打扰,见褚蒜子一人独坐,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便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褚蒜子淡然转头,朝司马昱看了一眼,道。
“身体好些了吗?”褚蒜子这么一说,司马昱也不再多问,转而关切地问道。
“有劳万兄关心,好多了。”事实上是褚蒜子这一天都没进食,也许是丫鬟太忙,忘了她,也许是丫鬟们懒得伺候,所以,到现在褚蒜子只是觉得浑身饥饿无力,甚至连说话都似乎没什么力气。
“那就好。”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