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初到皇宫第一件事便是把守卫皇宫的羽林侍卫换成自己人,当然有些是完全终于司马岳的,那就不用换了。比如,负责守卫崇德宫的守卫。
刘建初到皇宫的第二件事便是逐个排查宫里的每一个人,这是司马岳交给他的任务,也是褚蒜子指示他需要完成的。
“即日起,无陛下和皇后旨意,任何人不得调动尔等。尔等负责守卫宫城,势必要保证陛下和皇后的安全。”刘建站在太极殿门口,身着银白色铠甲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光,手持长剑,朝护卫在太极殿周围的众位守卫道。
“誓死保卫陛下和皇后。”士兵们各个身着铠甲,整齐划一地道。声音由于是同时发出的,震撼力极强,整个皇宫都几乎能听见。
布置好太极殿以及东西两堂的守备,刘建带着几个人先后封住了显阳殿、光禄勋等可疑之处,将所有经手过庾夫人食物的侍女太官御丞等人一一押来问话。
“你是太官令?”刘建朝身前站着的一位约莫四十岁的老人问道。
“正是。”太官令答道。
“庾夫人中毒当日可是你负责调配膳食?”刘建斜着眼瞥了太官令一眼,道。
“正是,皇后和庾夫人的膳食是一起配置的。”太官令依旧低着头,道。
“可有分开两人膳食?”刘建再次问道。
“并未明分,不过菜式大概一样。”太官令一直未看刘建。
“也就是说,皇后和庾夫人,一式两份?”刘建站起来走了两步,道。
“是的。”太官令顺着刘建的方向,面对着刘建道。
“那这两份相同的菜式是如何被分别安排给庾夫人和皇后的呢?”刘建渐渐靠近太官令,再问。
“光禄勋统一安排之后,由皇后派的侍女将菜式端过去。”太官令继续答道。
“有没有可能,毒是在光禄勋下的,只不过下毒之人下错了,或者说下毒之人本来是给皇后下毒的,接过送菜的一不小心将两份颠倒了,有毒的恰好送给了庾夫人?”刘建仔细思考着,提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疑问。
“这……,这不可能。”太官令一直低着头,这会儿忽然抬头才发现他脸上早已渗出了一粒一粒冷汗。
“光禄勋主管皇宫膳食,现在庾夫人吃着中毒了,身为御膳主管,太官令,你难辞其咎。”说到最后两句之时,刘建加重了语气,直吓的太官令一哆嗦。
“你…你不必吓唬老夫,老夫不曾下毒,陛下定会明查。”太官令虽然害怕,但毕竟也是有官职在身,双手拱与胸前,道。
“哼,是否定你的罪,由皇后说了算。来啊,拿下。”刘建一声令下,身边两个侍卫立即将太官令双手捆绑押于身后,见太官令被捕,光禄勋一众大小官员吓的脸色巨变。
“封锁此处,所有人没有皇后之令不得离开半步。”刘建一声轻喝,立即便有一路人将整个光禄勋围了起来。
由于皇后掌管后宫事物,所以虽然此刻皇后有孕,但后宫所有事宜还是主要由褚蒜子来处理。后宫事情虽大,却比不上北伐之事,眼下,司马岳早已无暇顾及查案之事,仅仅庾夫人解救事宜以及北伐事宜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
“襄阳襄阳,又是襄阳。”司马岳将奏折扔到一边,怒道:“四舅为何一定要把部队开到襄阳去,转道襄阳攻打赵国士兵们旅途劳累有什么好?”
“襄阳联通南北,又有水运相通,水陆两边相通加上有大山做屏障,进可攻退可守,而其他地方则明显无此优势。”庾冰站在司马岳面前陈述道。
司马岳低头想了想,庾冰说的却有在理之处,且襄阳桓宣所部英勇善战,襄阳本地又多流民组织武装,从此处挥师北伐却有利处。又想到庾夫人尚未苏醒,生死未卜,多少有点愧对庾家,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便如舅舅所言,经过襄阳,令桓宣所部为北伐前锋,庾冀总领北伐事宜。”司马岳一脸烦躁地朝庾冰道。
“诺。”庾冰躬身施礼,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答应着退了出去。他并没有急着去看庾夫人的情况怎么样,而是着急的将司马岳方才的口谕转换成牒文发下去。也许此时此刻,门下省的那些属官们早已将要下发的牒文写好,只等陛下同意,中书监盖上印章便可下发了。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却非老臣所为。”崇德宫内,太官令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褚蒜子磕头道。
“食物中毒尔等难辞其咎,刘将军拿你过来也是名正言顺,不过说起来本宫也有责任。”褚蒜子轻抚着肚子坐到上座朝跪在面前的太官令道。
“你可记得食物分配之后,有经过那些人之手。”褚蒜子迟疑片刻,朝太官令问道。
“老臣记得,记得。”太官令几乎吓破了胆,连连道:“老臣那日命令人将菜式配置好,所有菜品都有经过试毒,并无异样。而后便是皇后宫里的御侍将菜品一一端走。”太官令一边想一边道。
“燕红,那日你们几个负责把菜品从太官令所处端来显阳殿,中途可有停留?”燕红和两三个当值的内侍跪在褚蒜子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褚蒜子瞧了瞧她们,问道。
“回禀皇后,中途并未停留,因害怕菜凉了所以吾等皆是赶着时间过来的。”燕红率先道。
“是这样吗?”褚蒜子又像其他两个内侍问道。
“是的,是的。”内侍不敢撒谎,一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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