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干什么?”秀秀以为这一次她们死定了,正在惊恐之余,却听见从门口的方向飘过来一声怒喝。
一位身着铠甲的青年男子手持利剑走进来,面前一群人让出一条道来,只见那人从中向里走了几步,见面前两位女子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生怜悯。
“怎么啦?”那挨过打得士兵朝男子略为无理地道。
“郡守大人要审问她。”那青年男子朝面前的秀秀看了一眼,不冷不热地道。
“不是说明天才审吗?”士兵微怒道。
“这谁知道,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琅琊王亲自带回来的人,你们可小心点。”青年男子指着一行士兵说道,士兵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放在心上。
秀秀终于松了口气,眼下虽然后面可能还有危险发生,但总归来说目前的危机是解除了的。
“你,跟我走。”青年男子瞟了秀秀一眼,走过来拉起她便准备离去。
“小莲怎么办,她受伤了,需要治疗。”秀秀低头一脸忧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莲,朝那青年男子道。
“扶她起来,先送到医官那,你再跟我走。”青年男子到底还是多了些慈悲,秀秀大喜,扶起小莲,两人便跟着青年男子走出了那屋子。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青年男子见到两位奴婢,便嘱咐奴婢将小莲送到医官那里,而自己则带着秀秀来到一座大堂里。
秀秀起先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方才受到惊吓的缘故,但待了一会儿也就不害怕了。那大堂里坐着一位老者,看样子已经五六十岁了。老者下面有七八个手持长戟的士兵。
朱红的桌案上放了一卷卷宗,老者的身后有一扇木质雕镂屏风,屏风后面似乎还有很大的空间,但却不在秀秀目力所及范围之内。
“犯人姓谁名谁,籍贯何处,报上来。”那端坐上位,身着一身大红朝服的老者似乎轻轻拍了拍惊堂木,朝堂下的秀秀道。
“跪下。”那青年男子站在秀秀身后戳了秀秀左腿一把,秀秀一不注意便被弄得跪在地上。青年男子见她跪下这才离开走到左侧士兵站一排的地方站立。
“可否借我一件衣服。”秀秀左右手抱着自己,自己的身体虽说不算完全暴露,但身为名门之后,多少还得有点羞耻心,在众目葵葵下,秀秀实在尴尬,便朝郡守道。
郡守愣了愣,没想到被审问犯人会有如此要求,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把本王的披风拿给她。”屏风后面,秀秀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琅琊王的声音。
不多久内侍便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雪白丝绸钳绒披风。内侍走到秀秀身边将披风递给她,秀秀赶紧裹在自己身上,她裹得很严实,似乎深怕那里漏空了被人看到。
琅琊王司马岳在屏风后面悠闲地写着字,屏风后面有一宽敞后堂,司马岳命人在后堂摆了一张书桌,内侍研起墨来,司马岳自己则在书桌上较为优雅的写出一个大字来。
其实在秀秀刚进门的时候琅琊王透着镂空的屏风便已经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了,并未在意继续写着自己的字,等秀秀开口之时方命令内侍将放在一旁桌上的披风拿过去。
“小女,褚蒜子,又名褚云秀,大人也可以叫我秀秀。祖籍...”说到祖籍哪里的时候秀秀为难了,这些年她跟母亲混成流民跟着一大批流民逃出来,在不少地方都曾落脚,后来母亲死了,又跟着桓温四处漂泊,现在,连秀秀自己都不知道她该祖籍何处了。
“犯妇还不回答?”郡守见她支支吾吾的,不明所以,问道。
“非小女不愿意回答,实乃流民四处漂泊,祖籍何处无从说起。”秀秀答道。
流民之事本就是东晋大事,郡守自然也知道其事所以不为难秀秀,继续问道:“江衡乃我朝廷命官,犯妇一介平民杀害朝廷命官知罪否?”
“奴婢不知罪,奴婢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秀秀想着如果承认了杀江衡之事,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她千万不能认罪,否则便只有受死了。
“你..”郡守似乎微怒,定了定,继续道:“你游到琅琊王所在船上,以你的身体力量,不可能是从岸边游过来的,湖面那么大,你只可能是在离琅琊王船只最近的地方落水的,而最近的地方便是江衡所在花船。”
“口说无凭,郡守可有证据?”秀秀咬死了就是不认账,气的郡守吹胡子瞪眼的,道:“你曾亲自向琅琊王承认过此事,如何可以反悔?”
“好,即便你不认账,那花船上的人如果见过你,必然认识你,本官已经将一干人等带过来,你可要与他们当堂对峙?”郡守虽然被秀秀的无理气着了,但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官,审个犯人还是有把握的。
“不用了,我承认。”秀秀心想那船上一干人等见过自己,真要对峙起来还不是一个输子,索性承认了,即便承认在船上落水也不能说明她就是杀人凶手,她还可以继续抵赖。
“既然你承认了,那你就是承认杀了朝廷命官了?”郡守又问。
“大人何故如此之说,杀人大事,大人可要拿出证据来,小女子虽然是在那船上待过,但并不能说明那人就是小女子所杀,船上那么多人,大人可要查清楚。”秀秀掷地有词地道。
“好,传老鸨上堂。”郡守也不跟她计较,过不一会儿老鸨便进入大堂,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看见秀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