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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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大声嚷嚷:“洒家听说,你们这儿有个什么宝光如来邓元觉,也是个秃厮,使禅杖,武功了得——把他叫来成不成?洒家跟他会会!”

周围人没听懂他那句“秃厮”,十分友好地笑着解释:“邓国师眼下镇守杭州,又不是你们梁山那个戴宗,如何能立刻过来?”

杨志、林冲、武松先后露了本事,明教诸豪杰也是江湖老油条了,就算再不待见梁山,此时也不由得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对梁山众人的态度也慢慢友好了起来。

更有人想:“若是这一战让那和尚赢了,也未必不妥——真打起来,梁山好汉若人人都是伊这等本事,阿拉如何能占得便宜?打仗还要消耗那老多钱粮,何日才能再挣回来?”

方腊正待分派人选,忽然外面有人报:“三大王到!”

方腊的弟弟方貌,人称三大王,为人谨慎多疑,高大猛健,武功超凡。本来镇守苏州;前几日听说梁山大军压阵,怕润州有失,因此将苏州防务安排好,快马加鞭的来帮忙镇场子了。

一进门,参见了教主,便看到几个陌生北方汉子,眼见是梁山那些江湖败类无疑了。一个个生得倒是人模狗样,枉了这身虎虎生威的皮囊。

至于旁边那个娇滴滴小娘子,倒是完全没注意到。

上来朝他们一指:“教主,为啥还不将伊拉拿下?”

事情一言难尽。吕师囊连忙上前,简略解释道:“这几位梁山好汉,是来做朋友个……有点、有点说僵,眼下在五局三胜的比武,倘若伊拉胜了,我伲便买梁山的面子,弗要打仗哉……”

方貌冷笑一声。倒是便宜他们!

“还剩几场?教主,让我来跟这和尚比划比划如何?”

方腊信得过自己这个兄弟。点头允了:“点到为止。”

鲁智深见方貌面色不善,还以为他是害怕,呵呵笑道:“别慌别慌,都说了嘛,点到为止。”

方貌脸更黑了。顺手抄过一柄宽背薄刃长刀,说道:“和尚请!”

鲁智深扮作轿夫混进城来,自然没带自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兵器架上选了根包铜铸铁棍,掂一掂,嫌轻,将就用。

“你年纪轻,,洒家让你三招。来吧!”

方貌大喝一声,钢刀直上直下的劈下去,打定主意给这没礼貌的秃驴一个教训。

三大王甫一出手,围观人群就纷纷惊呼:“点到为止!三大王,点到为止!”

鲁智深哪能怕他,呵呵大笑,一根铁棍让他舞得铁桶也似,钢刀一分也近不得他身。

转眼间已斗了三十余回合。方貌拿不下大和尚,渐渐气喘,寻思:“这人好厉害!不逊于宝光如来!”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面招架,一面慢慢退却。围观众人犹如一堵厚墙,此时也跟着往后退散,生怕被溅上一点刀光剑影。

鲁智深大呼酣斗,正寻思怎么一棍将这人打趴下,又不要他命,忽然见方貌刀路一变,上身一个假动作,随即直取他下盘,角度十分刁钻。

“撮鸟!”终于骂一句,“算计洒家,你还嫩点!”

转身向后一跃,高大肥胖的身体,跃出一个漂亮流畅的弧线,手中铁棍完美地指向方貌的心口——

然后哗啦啦啦啦,直接落进了旁边的池塘,一下子冷水没过胸口,大叫一声:“阿也!救命!”

鲁智深是关西大汉,从小到大只有洗澡的时候碰过水,水泊里坐船从来都是提心吊胆,现在可好,直接从头到脚浸了个冰凉!

脚底下泥泥泞泞,不住的往下沉,两腿之间似乎,似乎还有大鱼,钻来钻去!

大和尚一慌,铁棍脱手沉底,一个光头在水面上晃来晃去。

方貌大笑一声,持刀跃入池塘。周围人齐声惊呼。

武松当即抄起把刀,就要去救。王寅吕师囊一齐拦住:“二打一,算你们输!三大王手下有分寸,勿会要鲁师父的命!”

只见水底下暗流汹涌,一串串气泡浮上来。不多时,方貌*地跳出池塘,手里揪着个半死不活鲁智深,正往外吐水呢。

出了水没浮力,便提不动大和尚身体。方貌将鲁智深拖上岸,趴在地上,按一按后背,呼噜噜按出几升池水。

接着朝方腊施一礼,得意非常:“教主,这下算我胜罢?”

旁边几百号人尚且瞠目结舌。地上鲁智深“哇”的一声,又喷出来一大口水。林冲赶紧过去给他拍后背,问:“师兄,没事吧?”

武松和杨志齐声叫道:“阴谋诡计算计人,这场不算!”

潘小园也气红了脸,跟着喊:“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我看你是打不过的!”

就连石宝等人也有些尴尬,赶紧招呼给鲁智深换衣裳。没有和尚的皂直裰,暂时披件素袍子,又没有合他身的,只好紧绷绷将就。

方貌若无其事地脱下外层湿衣,披上厚斗篷,挑衅地看了武松一眼,刻意咬着官话,笑道:“我如何便是使阴谋诡计了?陆上打是堂堂正正,水里打,就不是堂堂正正了?水战就不是战?倘若你们梁山弗会水战,为何不提前言明?话说回来,要是水战不算数,扬子江北那些挂着忠义旗的战船,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先把人往水里扔,然后美其名曰“水战”!这等强盗逻辑,几位梁山上的真强盗面面相觑,竟然无法反驳。

比试之前,也没规定必须脚踏实地啊!

倘若梁山派来的代表里有三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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