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法后,凌无邪火速离开泉池山庄,急匆匆赶回天一教。
不料走到半途,沿经一片树林,他忽然发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话说他来泉池山庄时,他便隐隐感觉到有人跟踪,只是那时候跟踪的人距离极远。
而此时此刻,这人与他的距离,至少缩短了三分之一。
于是,走着走着,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
“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凌无邪说。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当他说完之后,周围也变得沙尘四起,落叶纷飞。
紧跟着,一条黑影似轻风般刮来,最后落在他身后三丈开外。
而这条黑影,自然就是庄罹。
看着凌无邪的背影,庄罹一脸煞气、嫉恶如仇说:“凌无邪,内奸原来是你!怎么?你还敢回去?就不怕教主宰了你?”
凌无邪猜到了,庄罹是奉溥侵之命跟踪他的。不过他依然平静、面不改色说,“我不是什么内奸,我没有做过一件对天一教不利的事情,所以我当然敢回去。”
现在凌无邪的话,在庄罹听来,就是狡辩和放屁。庄罹又恶哼一声,再说:“你不是内奸?你都进得了泉池山庄,还说什么内奸?”
之前庄罹跟踪凌无邪,止于泉池山庄外。因为泉池山庄周围,布满了机关和陷阱,他进不去。
凌无邪又告诉他:“我来找史乘桴,是为了浊风。浊风伤得很重,身为他的朋友,我必须救他。”
庄罹丝毫不以为然,唇角又滑过一抹狡黠且轻蔑的冷笑,说:“你跟我解释没有用,你得跟教主好好解释。至于他是否相信你,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相信的话,怎么处置你,我更加不知道。”
凌无邪始终没有回头看他,说:“等我救了浊风,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一刻,庄罹笑声更大了,苍凉豪放,久久在树林里回荡,震得鸟雀拍翅惊飞。
他说:“易浊风证明你的清白?哈哈哈,凌无邪,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就算你救活了他,他还是会变得自身难保,还能保你?我直接的告诉你吧,现在教主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他。”
凌无邪仍旧心平气和,驳斥庄罹所言,说:“无论如何,教主都不会杀浊风。杀了他,是最愚蠢的行为。那个金戈的能耐,那天晚上相信你比我看得更清楚。金戈的体内有仙葩之力,因此教主很难战胜他。如果哪天金戈再得到一样神器,那么他就是天下无敌,遇魔杀魔、遇神杀神。而浊风的承影剑,乃五样附邪神器中最为厉害的,它能够跟仙葩之力抗衡。”
倏然,庄罹不再发笑,反而拧紧了眉,声音冷厉且缓慢说:“可是易浊风的心已经不属于天一教了,以致教主已经容不下他了。”
凌无邪又摇了下头,说:“他的心属于天一教,永远属于。因为他敬爱教主夫人,是教主夫人将他养大带大。至于史如歌,如果我没有猜想,他只是在向她报恩。还记得八年前,你们随他一起离开天一教办事,而后半途你们遭遇埋伏,他被暗器所伤,坠入山崖。那时候,是史如歌救了他。”
庄罹越听,眸色越暗,也使劲回忆着八年前的事情。回忆着回忆着,他的心里还开始发悚。因为八年前那次遭遇埋伏,其实是他跟溥天骄谋划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易浊风。所以现在凌无邪提起,短时间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庄罹暂且无语,凌无邪又补充,“即便他的心真的不属于天一教了,他也不会与天一教为敌。总之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益多了。”
过了一会后,庄罹回过神来。但是他越来越不服气,面上煞气更重,又迈步走到凌无邪面前,傲慢睥睨着他,说:“这些话,等你回去了,好好对教主说吧。哼!”
说完之后,庄罹直接提步,往前方走。
凌无邪又无奈一笑,看似威风严肃霸气凛然的仪容上却流露着高贵淡泊的气质,再次告诉庄罹:“自然会说,总之我问心无愧。如今我也问到了救浊风的方法,我得赶回去了。”
说完之后,他不等庄罹再应声,轻轻将手中的流光双锏往天上一抛,然后他自己也飞身而起,双脚踩着双锏,急速运功。
霎时,流光双锏又变成了两道银色的流光,庄罹刚刚反应过来,便听得“嗖”的一声……
只见凌无邪踩着流光双锏,从他头顶上飞过,很快就到达了好远的天边。
如此,庄罹面上又浮现很浓的杀气,连唇角也不住抽搐起来。
在他看来,现在凌无邪就是在显摆,嘴边不禁忿恨不平的骂咧着:狗日的,有流光双锏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易浊风都跪在我的膝下!孙子般向我求饶……
晌午的天一教,琼华居,环境安静得出奇,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易浊风卧房内,易浊风身躯僵冷,宛如一具早就没有知觉的死尸,闭着眼睛,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因为他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道,以制止体内九彧真气的扩散,等待凌无邪回来。
忽然,一阵疾风刮来,西面的窗户随之由外向内自行打开。
跟而,一脸傲气的溥天骄拿着皓月宝刀,跳窗而入,出现在房间里。
看见易浊风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死活人,他还得意且阴邪的笑,说:“很好。易浊风,今天我终于逮住了机会,送你上西天……”
说完之后,溥天骄又走到床榻边,利落拔出皓月宝刀,架在了易浊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