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添看着他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这家伙比自己还要想念他的妈妈程言晓呢,这样想着,程念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许久,肖子弘也许觉得自己刚才的花太过分了,便又推门进来,房间里很黑没有开灯,只有一章像汽车一样呈流线型的大床摆放在落地窗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张真正的会活动的汽车双人床。
底下有四个轮子如果需要的话是可以在房间里随便挪动的,上好的橡胶组成了四个轮胎,在地上滑动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声响的。
那流线型看上去似乎奥凸不平,但睡在上面是很柔软很舒服的,就像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入中似的,舒服极了。
肖子弘望着程念添,他显然是把大床挪动到落地窗前了,他背对着肖子弘,那背影很小兽也很苍白惹人怜爱。
肖子弘不禁走过去替他盖了盖被子,这时候程念添突然转身抓住他的手,肖子弘心里一惊,“怎么了?睡不着?”说着就在程念添身边躺下,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摩挲着程念添柔软的头发。
他黑色的头发在那群五颜六色的头发中显得格外扎眼,再加上天生生得一副俊美的面孔,他刚转入那所贵族学校不久便成了那里的小名人。
程念添把自己的烦恼说给程言晓听的时候,程言晓总是像这样很亲昵地揉一揉他的头发,告诉他这是上帝赐给中国人最独一无二的头发,他以后觉得不可以染那些乱七八糟的发型也不可以和酒店的女郎有任何瓜葛,他不一定要娶一个富家小姐为妻,但起码他的妻子能入得了眼,让人看了很舒服。
程言晓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颗像黑宝石一样闪闪烁烁的眼睛突然就浮起了那张冷酷的面容来,他永远都是冷冷的,即使是对她也是。
利用她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假面微笑,当她程言晓的剩余价值都被榨干了之后,他又把她弃如敝履。
黑夜里,不远处的灯光透进窗帘打在程念添模糊不清的轮廓上,肖子弘看着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想她了?”
程念添是从来都不会哭的,此时的他竟然窝进肖子弘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肖子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了。
“我也想她,你别哭,刚刚是我不好,是我太担心她了。”肖子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
程念添毕竟还是个孩子,纵使冷莫天给他的遗传基因再好,终究抵不过年幼这道大坎。
“添添,你别哭,我一定会找到你妈妈的,再说你妈妈那么爱你怎么会丢下你呢。”肖子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随便把在电视上看到的安慰人的话换了主语生搬硬套下来,他是个画家,他的手才是他浑身最灵活的表达。
“嗯,肖子弘,我……”程念添的抽噎声渐渐放缓了,他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淡起来,肖子弘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安心。
而酒吧的包间里,几个亚洲人和几个法国人看到程言晓都惊讶了一下子,便招呼她坐下,接着便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显然这几个法国人是他们的投资方,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走出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的身影。
本以为在这酒吧里很闹腾有一些不明不白的条款也可以蒙混过去了,现在半路来了个消遣的对象这笔生意只好先搁置下了。
他们的脚步很快,身上的衣服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时候的包厢里传来女声挣扎呐喊的声音,但由于酒吧外面的音乐很响,并没有人注意到。
但敏锐的冷莫天却听到了,因为那个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冷莫天本不想管这些事情,但忽然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便情不自禁地把身边窈窕性感的女郎给扔在了一边,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当那扇沉重的门再一次被拉开的时候,面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程言晓正竭力的挣扎着,冷莫天脸色一沉,不是说她现在正在回肖子弘家的路上么,他又被肖子弘那家伙给耍了。
冷莫天此时脸色更黑了,他朝门口打了个响指,立刻便有一派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进来把那几个法国人给死死地钳住了。
此时的程言晓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个蓝色的伏特加酒瓶,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的就是一酒瓶子抡上去。
冷莫天黑着脸,把她打横抱起来,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里,对着那个还在矫揉造作的女人喊道:“你可以滚了。”
“ela”那女人还是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冷莫天的名字。
冷莫天本来就要爆发的情绪此时全吼在了女人身上,那就像是河东狮吼一样,威力无比强大。
女人被他吓到了,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冷莫天看着女人狼狈的背影嘴角不禁嘲讽的一笑。
“莫天……对不起……”这时候怀里的人儿突然说话了,冷莫天一惊,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热气吐出来,冷莫天费了好大劲才听出那话里的意思来。
模棱两可的声音,但最有分量的两个字还是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像从前那样亲昵的唤他的名字一样,程言晓还是用勾人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即使在喝醉了酒以后心里还是在想着他么?
那为什么她还要千方百计的躲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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