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看了看那张支票,和那些亿万富翁比较起来,这张支票的面额并不大,可若是和刚才的捐款相比,这绝对是刚才所有数目总和的几倍。
“舅舅,我不能要您的钱。”陆舒云急忙退回去。
水政委绷着脸说:“陆舒云,你妈妈至死都没原谅我,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原谅我,跟我这么生分?”
“可是——”,陆舒云有些为难。
“没有可是,等你以后有钱了,还可以还我,舅舅不会拒绝的。”水政委笑眯眯的说。
“嗯。”陆舒云低下头,一滴眼泪滑落。
晚上回到家时,陆舒云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了,她不想让肖生严看到后担心,所有今天没有去办公室里陪他。
忙碌一天,身体沉重,脚步沉重,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不想洗澡,就想睡觉,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挪进卧室,然后倒在床上。
接着,就压倒了一个不明物体,热热的,还在喘气,陆舒云刚想尖叫,那不明物体就忍着笑说道:“媳妇儿,你想压死我了?”
陆舒云捂着胸口坐起来,看着已经一周没回家的肖生严,洗过澡了,理过发了,还刮了胡子,嗯,又是过去那个神采奕奕,俊的人神共愤的肖生严了。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要紧吗?”
“想回来就回来,当然是媳妇儿比较要紧。”说着,肖生严大掌摩挲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我的手艺好着呢,比按摩师的手艺还好呢。”
他很有力气,大掌揉捏时力道却用的恰到好处,揉捏的他舒适异常,身体舒服了,眼皮就沉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说:“老公,手艺真好,不过,只许给我一个人按摩,不能给别人按。”
说完,昏昏睡去。
肖生严望着她娇俏的睡颜,哑然失笑,这女人,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忘宣告主权,真是的。
他俯下身,静静的望着她平静恬淡的睡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着,他是她的男人,理应为她撑起一片天,如果连公司财务都理不清,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她身边,拥着她入眠?
第二天,陆舒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忽然想起募捐的事情,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就要下地穿衣服。
一条长臂环住她的腰,慵懒的说:“媳妇儿,再睡会儿。”
“不行,今天还要募捐呢。”陆舒云急急的便要下地。
“媳妇,一切有我,你就不要操心了。”肖生严放开手,穿了睡衣来到电视机前,打开财经频道。
新闻里的主持人正在激动的介绍这次肖氏成功打了翻身仗的事情,穆铁阴谋败露,并购肖氏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赔了媳妇又折兵,连累的穆氏股票大跌,陷入如前些日子肖氏一样的困境。
陆舒云瞠目结舌的看着电视,好久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生严,你,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肖生严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我将计就计,重新设了个套,让穆铁以为肖氏快要完蛋了,然后,在最后关头绝地反击。”
陆舒云知道,肖生严说的看似简单,其实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原来,那些天他忙成那样,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生严,我好后怕,不管什么时候,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就够了,钱财什么的,身外物,我真的不在意啊。”陆舒云说。
“傻女人。”肖生严胡乱的亲吻陆舒云的额头,眼皮,鼻子,嘴巴,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女人,总是用她最真的真心打动他,像毒药一样,无孔不入的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可救药了。
“傻男人。”陆舒云环抱着他的腰,只觉岁月静好,愿与此人相拥白首,不离不弃,幸福永远。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肖氏以守信用的商家重新赢得了客户的信任,陆舒云忙着用抽来的捐款建立了一项慈善基金,专门用来救助那些得了绝症,看不起病的儿童们。
当然,水政委的钱她还是还回去了,太多了,心意太重,她承受不住,而且,她怕水曼云的怨恨会更深,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恩仇啊?
穆氏破产了,当陆舒云知道这个消息时,穆铁正在街上被愤怒的职工围攻着,有人在向他砸西红柿,有人向他砸鸡蛋,还有人恶言恶语的咒骂着。
陆舒云在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如果今天,败的不是穆铁,而是肖生严,他会不会也像穆铁一样,在大街上受到围攻,陆舒云就一阵阵的后怕。
肖生严那样骄傲的人,绝对受不了这种屈辱,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穆铁和肖生严是同学,除了比肖生严狠毒冷血一些外,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有一些相似之处,最大的相同处就是骄傲。
所以,当陆舒云看到穆铁面无表情的从失业职工中间经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眸子中盛着万年寒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时,她觉得很难过,这是不是叫做咎由自取?
如果他不想着对付肖生严,如果他不是那么冷血无情,也许,他现在就已经娶了秦凤为妻,过着幸福的生活。
所以就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将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陆舒云的车静静的停在一边,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