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聂峥嵘对着凌寒一阵咆哮,如果不是随心在这里,怕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他都想一拳砸到凌寒的脸上了,居然在婚礼现场闹这么一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而且,尹诺什么时候和凌寒搭上线了?
都说吃醋的男人最没有理智,聂峥嵘现在就是个典型,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那三年中,尹诺曾经和凌寒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像颗炸弹一样,立即爆发。 .し
凌寒没有理他,径自走到尹诺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问:“随心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一说出,尹诺和聂峥嵘都愣住了,尹诺心里害怕,这事她做的挺保密的,怎么就被凌寒知道了?聂峥嵘想的却是,尹诺已经和凌寒纠缠这么深了,连孩子都有了?
“你说什么?”尹诺和聂峥嵘一个心虚,一个心痛,异口同声的吼出来。
凌寒咬牙:“尹诺,我已经做过dna检测了,随心就是我的女儿,你告诉我,顾暖她在哪儿?她还活着对不对?”
尹诺看到凌寒那杀人一般的眼神,立刻打了寒噤,心虚的瞄了一眼聂峥嵘,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聂峥嵘才听出些眉目来,原来,随心不是他和尹诺的孩子,是凌寒和顾暖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尹诺把顾暖的女儿接过来当自己女儿养了?
咦,不对啊,顾暖不是已经死了吗?聂峥嵘也是一头雾水。
“你说。”凌寒心急如焚,这些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想到顾暖,他就心痛的不可言表,好不容易得知顾暖没死的消息,他又怎么能不去质问尹诺呢?
可是,尹诺不想说,她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小人,最起码,她是信守承诺的,她答应过顾暖,永远不对凌寒说出她的下落,更何况,她现在也不知道顾暖究竟在哪儿,连她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尹诺摇摇头,飞快的扑到聂峥嵘的怀里,装作头晕的样子:“峥嵘,我好累,头晕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聂峥嵘立刻心疼了,他自己媳妇,他都不舍得吼一句,却被凌寒这个该死的玩意这么吼,吓坏了怎么办?瞧凌寒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个人就得被吓坏。
“凌寒,说话客气点儿,我媳妇儿说她不知道,你听到了吗?”
凌寒闭了闭眼睛,眼角渗出两滴痛苦的泪水,他失魂落魄的看着尹诺,语气哀求的说:“尹诺,求求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么些年来,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一闭眼睛就是她的样子,我对不起她,可又真的不想失去她,告诉我她在哪儿,你也看到了,随心不能没有妈妈。”
尹诺从聂峥嵘的怀里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凌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她见过冷漠的凌寒,绝情的凌寒,却从没见过如此失魂落魄,哭的稀里哗啦的凌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应未到伤心处,凌寒这是真的伤心了吗?为顾暖,那个神奇的女子?不过,那样美好的女人,是谁都会喜欢她的吧?
聂峥嵘和凌寒共事许久,见惯了他的杀伐果断,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冷硬的,坚强的,聂峥嵘从来没有想过,像这样软弱无助的神情居然会出现在凌寒的身上。
如果凌寒一味的强硬,他也可以强硬起来,可这样软弱的凌寒,让他的心肠瞬间软了下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好的对尹诺说:“媳妇儿,要不,你告诉他吧?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就当是我们日行一善了。”
尹诺也觉得为难,不是她不想告诉,是她实在不知道啊。
她头疼的挠挠头,叹口气说:“凌寒,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我不知道啊,当初和顾暖相遇也是偶然,正好遭遇她生产,我帮她生了随心后,她连休养都没休养,就遇到了追杀,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她用自己引出了那些追杀她的人,当时她身体正虚弱着,面对那么多的杀手,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
凌寒高大的身躯猛的一震,面露绝望。
尹诺又觉得不忍心:“不过,当时顾暖手里有枪,她那么好,上天又有好生之德,她又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的,所以,你不要失望。”
凌寒低着头,半晌,抬起来,沙哑着嗓音说:“告诉我你当时遇到她的地方和时间,我去找她,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尹诺想了想,点点头,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她答应顾暖不要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现在,她只是告诉凌寒顾暖最后露面的地方,也不算泄露她的行踪吧?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顾暖的下落呢。
随心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听大人的对话,虽然不能完全懂,却也隐隐约约的知道,她这位刚刚认回来的爸爸要离开去寻找她亲生的妈妈了。
她懂事的拉着凌寒的手,安慰他说:“爸爸,你别担心,你一定能找到妈妈,把她带回来见我的。”
凌寒将随心抱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天知道他有多后悔,好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哭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对尹诺说:“能不能,再帮我照顾随心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找顾暖回来。”
尹诺点点头,嘴巴张了张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找到顾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