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曲明白此非一般敌人,眉目凌冽,正身起势,全力应战……
这处两人也战成一团。
而钟承止在景曲与拓拨让刚打起来,就缓步走到那个不起眼的青衣青剑青龙身后。
青龙转过身,确实是从身材、样貌、衣着、打扮无一起眼之处,在人群中会被立刻淹没。
青龙看了看左右打成一团的两处,然后对面前的钟承止抱了一礼,说:
“在下无意与阁下相斗,如果阁下能安然放我们离开,这几袋银子也就留这了。”
“也就是你们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是吗?”钟承止淡淡地回道。
“……恕在下无可奉告,不过就算你不想放我们走恐怕也办不到,不如拿这些银子回去多少有点收获不是吗?”青龙顿了顿也无甚波澜地回答。
钟承止眼里绿光闪过,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说:“你的身体有问题。”
“……”青龙再次顿了下,问,“有何问题?”
“你吃过什么?”
“……”青龙没有回话。
钟承止接着说:“上次赵丸丸在披靡擂台上也吃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低级得多,你这个远远在她那效果之上,从本质上改变了魂力,从而带来体能的非凡提升,但这不是你魂的真实质地,更不是你身体的真实力量,如此窃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多半没好下场。”
这时,一侧正好传来拓拨让浑厚洪亮的声音:“那倒是让我见见……究竟是你们的阳关道厉害,还是我们的独木桥厉害……”
青龙望了望拓拨让那边,又转回头对钟承止说:“阁下看来定是传说中阴府或者八大门派能上幽冥名册之人。你们有你们的阳关道,何必来诅咒我们只能无奈走独木桥的呢?”
“没有我们的阳关道,何来你们的独木桥?”
钟承止声音冷淡,全无平常的笑意,眼里绿火幽幽旋转,开始全身运气。四周地上的青草随之轻轻摆动。
“呵呵,这世上存在便是合理,合理才会存在,不是吗?阁下何必呢。”青龙也抽出剑来。
青龙的剑同样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当青龙摆好起手势,却见汹涌的气力从这看似平凡无奇的剑中层层环绕翻卷涌出,如小小龙卷风旋转在青龙的周身。
钟承止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青龙却说道:“阁下是不是又想说在下的剑是不是也吃了什么呢?”然后青龙略微侧身,左手胸前迴马势,右手执剑斜向指着钟承止,片刻后顿起离地,疾风迅影朝钟承止冲砍而来。
钟承止同时转身左膝向前略弯,右手持剑从左胸向下,剑挽半花。周围的青草全部被气力压得趴倒在地,斩鬼剑斜向上划出,琤——!一声,抵住青龙来剑。
两厢剑气开始在空气中剧烈对持,地上的青草如水波潋滟一圈圈向外翻滚。青龙未做停留,翻身带着青剑在空中半旋,转而平砍直下。钟承止双手摇画复开击上相抵,两剑相撞后立刻,青龙又跃起,剑在头顶绕一周,雪花盖顶向下砍来。钟承止左脚斜伸向前,右脚蹬后弯曲,整个人略往后仰,剑朝天过顶吞天势接剑……
剑式招数环环相扣,刀光剑影,人身闪烁,如重重残影在草地树间来回穿梭。
钟承止惯于被动,任何打斗皆以见招拆招,破而后攻为主,此次终于棋逢对手,自明再不可虚左以待。眼里绿光顿起,手腕一紧,斩鬼剑黑色剑柄阴文凹里突然绿光一闪,从剑盘往剑尖泛起幽幽萤光,如一层虚雾浮于剑身周围。
钟承止执着这萤光之剑大展冲霄剑式,周围的空气不再是阵阵盘旋,而是化为了无数的气刃交错相撞,青草抵不住这千万气刃的撕砍,断成片片绿削随风卷起环绕在钟承止周身。斩鬼剑在这绿雨之中由下往上直击正跃与上方挥剑而来的青龙!
三处皆打到关键之时——
轰——轰——轰隆隆————
巨大的机响声覆云盖雨,突然四周如浓阴遮日,暗沉由远及近。
正打得激烈的三处之人皆被吞没在这阴影之中。
一艘巨大的船只从前方山丘后驶来,在空中出现船头,船身,船帆……伴着震耳的响声徐徐靠近,两侧翻卷着横向的长幅翅帆,几根绳索从上垂下。
青龙立刻收势向后腾起,大喊一声:“回——!”与此同时袖中突然两道黑影直朝着一侧的樊可然射去。
钟承止正想追击,见这暗器射出,无奈只能收势,回跃,挡在正好背对着青龙的樊可然身前,挥出斩鬼剑,打掉了两枚暗器。
拓拨兰与拓拨让都开始落于下风,正有被打败之势,见此时机也立刻收势,回逃。
三人在周围树上借力几下跳到空中,握住从船上垂下的绳索,钟承止与景曲紧追其上。但巨船上绳索立刻快速收回,巨大的翅帆缓缓扇动,巨船续而往高空腾起,拓拨兰的声音从空中落下:
“哈哈,小哥们,大家后会有期——”
巨船在空中越来越小,消失于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