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忙忙碌碌拍摄中难得的片刻休息时间,大部分演员以及工作人员各自聚在一起,或聊天或八卦或笑闹,整个片场好不热闹。
即便景初挑选的休息区来往人少,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安谨刻意压低的声音,如果不是凑到他耳边,根本听不见。
不过,从小习武身体素质以及五感优于常人的白文奇依然听得甚为清晰,心神跟着晃了晃。
若是这种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让有心人害着景初了,不止舒忘要扒了他一层皮,二爷爷和二奶奶只怕也饶不了他。
简直欲哭无泪!
要不是被自家大哥逮着,被抓了壮丁,他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再怎么说,白文奇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被保护的再好,多多少少也知道阴谋论什么的。只是,身为学武之人,怀着满腔正气和热血,他宁可面对面和对方比划比划,看看谁的功夫更好,也不愿去琢磨这些费脑费神的阴谋。
谨记着师傅的教导,做人得言出必行,白文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目光哀怨的扫了安谨一眼,旋即恢复正常。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偶有一些工作人员频频探头,却是没人从附近经过,心里松了口气,转身轻轻地往旁边走了几步,老老实实守在了边上。
白文奇的动作极轻,二人并未发觉。
景初的注意力全部落在那根发丝上,他眯着眼,疑惑的问道:“安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谨笑了笑,抬手从剧本上拈起那一根发丝,在他眼前晃了晃,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我刚刚回去拿剧本,发现咱俩的休息室有外人进去过。”
景初显得十分惊讶,盯着安谨手里的发丝,“怎么会?”
“你可别不信,这根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的剧本里可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我多心,先跟你提个醒。毕竟咱俩共用一间休息室,甭管谁出了岔子,另一个人可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多注意点总不会有错。”
顿了顿,见景初还是不大信,安谨将头发递给他,补充道:“小景,晚上下了戏,你最好抽空回去检查一番,万一有人想陷害你并嫁祸给我,那可怎么办?这种黑锅,我可不想背。”
景初接过发丝,放在鼻翼间嗅了嗅,长而卷,泛黄色,带着极浅的香气,显然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分在意形象的女人。
眼神里闪过一丝费解,他重新将头发搁在安谨的剧本上,“安前辈,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不用这么客气,好歹咱们也是一个公司的。”安谨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况且,这阵子你也挺不容易的,有时候看到你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景初微愣,一时没有接上话。
“总而言之,在这个圈子里混,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行事不会有错的。”安谨笑了笑,“这可是前辈给你的忠告。”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
诚恳的道谢声掩在玩味的笑意里,瞧着安谨大大咧咧的模样,夕阳光芒下显得尤为高大,景初忍不住打趣道:“安前辈,您大可放心,保证不会牵连到你的。”
安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先对对戏,晚上还有好几场戏份呢,我可不想ng到天亮……”
对完戏,休息时间也没剩下多少,安谨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便跟着助手去补妆了。
景初坐在原地,细思起安谨刚刚所说的话,不由头疼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按了按眉眼,给自己好好放松了一番。
好不容易舒服了些,又听见场务扯着嗓子催促着马上开工,来不及多想,他跟着白文奇去补完妆,便匆匆赶到片场。
许是众人都累了,都想早点拍完戏了好回去休息,全部提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几场戏拍的非常顺利。
忙忙碌碌,时间一晃就到了深夜十一点,隔着一扇门,片场内灯火通明,片场外天色昏暗,勉强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看着片场里的演员,一个个都十分在状态,在周围等待着下一场戏份的演员却是东歪西倒,几分钟时间都不肯错过,不是闭目养神就是陷入沉睡,副导演迟疑了几秒,笑眯眯的问道:“李导,时间也不早了,这阵子大伙都挺辛苦的,今天要不先到这里吧?”
李导状似不经意的错开视线,盯着片场,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所以什么也没说。
几分钟后,整场戏顺顺利利拍完,李导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扩音喇叭喊道:“过!”
停顿了一小会,她继续说道:“都先休息一会,十分钟后继续。”
说完,李导也没有去理会大伙压低了声音的抱怨,她搁下喇叭,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直到酸涩的感觉稍微淡了些,才重新戴上眼镜,凑到摄影机前面重新看了遍刚刚拍的戏份。
余光掠过坐在她右手边的副导演,脸上的神色僵了下来,再三思索,她拿起一旁的喇叭,说:“咳,等下没有戏份的人可以先回去休息。”
话音落下,一部分人几乎喜极而泣,没想到竟然能赶在十二点以前回去休息,简直谢天谢地!
在大多数人羡慕的眼光下,小部分人轻手轻脚的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有些人迫不及待就跑了,有些人寒暄几句才走,等到这些人走完,休息时间正好结束。
最后一场戏——
白文奇一边帮着检查了威亚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