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甫沅细细一一听着,知晓长公主此时所说的,乃是自己身处朝堂所必须谨记的,小五与我同出一母,太子哥哥便更是将我与小五视作异己,许多误会。若是妹婿被太子针对,多半还算是受了本宫的连累呢!
心里虽已赞同,面上却连现惶恐,呼绝无此意。长公主便点头,对秦甫沅的理解而表示赞赏。
好是两个虚伪的人!
静了许久,秦甫沅忍不住问,殿下,恕下官无礼,为何我入的分明是礼部的门,最后,却到了殿下府上呢?
长公主难得俏皮,本宫主管的地儿,放手边看着岂不更方便?
秦甫沅没来由地一个寒颤,正想问起,突然一个中年女官走到了她们身边,礼后,问长公主,殿下,驸马请见。
长公主也毫不忌讳秦甫沅在场,摇头,就说本宫身体有所不适,叫驸马回府好生休息。
是,殿下。女官点头应着,正要退下,又被长公主叫住了。
与他再说一下,本宫有好转的话,无需自请也是会传唤他的。言下之意,便是没主动找的话,驸马就别自己过来了。
与平常维护公主守妇德的女官不同,这个女官竟一一应下,尊殿下所愿。
依照今律,公主与驸马分住两府,离之百里。公主府外挂红灯,则驸马当日可过府一聚;若无传唤,别说住下,就连入府都算作强闯,是要问罪大宗正司被削夫籍的。心里虽奇怪长公主与其驸马的相处,但一边,秦甫沅在心里又不免感叹,其实参照史实,大多数像长公主这般的似乎才是正常的,而她这日日住在公主府、与公主同房的,反倒是异类才对。
说起来,他的驸马府在哪里呢?秦甫沅曾大概听说过这个,却一直没有去过。自公主府那里离开,因着刚上任,连基本职务都不懂,所以长公主交代的是,这一周内,只需要把账务本、主要职要做一下详细了解便是,而这些,都是回府做的事。
秦甫沅回荣安公主府,正赶上午饭时间,楚綰正在屋内闹着不吃这不吃那的,等她一进去,就欢天喜地的直把布菜地水儿调儿都赶去置碗筷了。
调儿本就泛着冷气的脸,此时更是严重了几分。秦甫沅会意,连接着给殿下布菜,殿下怎地就不喜欢吃肉?
綰儿不是不喜欢吃肉,是不喜欢豚肉!楚綰嘟着嘴,故意使筷子避开了那些肉。
秦甫沅有些为难了,为什么单就不喜豚肉?
豚看着多丑啊!楚綰生怕秦甫沅不知道那是什么程度,还刻意拿自己的脸比划,叫秦甫沅看得又惊奇又好笑。
可现在这碗里的,与相貌是无关的吧?秦甫沅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勉强,便改了话,那,殿下喜欢什么肉?
驴子肉。楚綰一说便忍不住舔唇,牛肉,羊肉!
调儿在一旁凉凉地说,殿下,那些偏阳火,您的身子受不了的。
唔,鸡鸭呢?
秦甫沅有了少许幽怨,殿下,这两日,早中晚吃的都是鸡鸭。
楚綰蹙眉,那鱼肉呢?
水儿温柔地解释说,上次殿下心急卡了鱼骨,德妃娘娘便交代,不能再给殿下上鱼肉了。
楚綰终于惊恐了,我只吃素菜不行吗?
三人无一回答,但是答案已不言而喻。楚綰委屈得不行,低头专心用筷子戳碗里的肉,但就是半天不想吃。
秦甫沅也没注意,自顾自吃着,突地想起了之前好奇的问题,便直接就问了出来,水儿姐姐,你知道我的驸马府建在哪吗?
她问得无心,公主听来却以为有意,一时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抓住秦甫沅的衣袖,连连摇头,驸马,你该不会就因为綰儿不吃豚肉,就想搬出去住吧?
啊?秦甫沅一愣,跟着不免失笑,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别好奇!好奇不得的!那什么破驸马府,哪有我公主府好!驸马要是生气就说,别想着分开住啊!楚綰语无伦次地说着,瞧着那气鼓鼓地样子,似乎赶明儿就能把驸马府给烧了一般。秦甫沅正待安慰,又被殿下的话给堵住了,本来驸马就不怎么与綰儿亲密了,这要是分开住了,綰儿可不就正成了书上说的那守活寡吗?
因着这话,秦甫沅真真是被空气给呛个正着了,咳咳!咳咳咳咳!
水儿与调儿对视一眼,默契地肯定了一件事,便是回头要把殿下那些小说本全给藏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