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这一思过就当真思了半个月。

他一脚踏出思过崖,便看见邵日宛拎着一壶酒站在山下等他。

魏长泽道:“真练功了,没歇着。”

邵日宛给他逗得笑了一下,道:“我们喝一杯。”

两人足尖一点身形擦着树影掠过,一路飞上邵日宛院子里的房顶。

魏长泽打开酒壶,闻了一下,道:“……花酒?”

邵日宛道:“喝酒误事,意思到了就行了。”

“……”魏长泽无言以对,默默地把酒壶放了回去。

邵日宛道:“你还挑上了?”

魏长泽道:“大师兄,我还是去练功吧。”说着便要起身。

邵日宛拦住他,气道:“你这人究竟有没有点良心了?”

“有,”魏长泽道,“可你自己说说,你这接风洗尘毫无诚意啊,还不如让我练功呢。”

邵日宛道:“你给我坐下。”

魏长泽动作一顿。

邵日宛重复道:“坐下。”

魏长泽只好坐了回来。

邵日宛教训道:“没大没小,恭敬师长知道么。”

魏长泽:“……行吧,喝吧。”

邵日宛没好气道:“算了,让你败得一点兴致也没了。”

魏长泽好笑道:“你就喝个花酿,你想有什么兴致?”

邵日宛平淡道:“你要这么喜欢练功,那就每日加到五个时辰好了。”

魏长泽道:“您拿我当个人行吗?”

“你赖我作甚,”邵日宛道,“我本想着你这些日子过得不顺,让你休息休息,是你一句两句不离练功,我也不好挡了你的路啊。”

魏长泽:“……你讲讲理吧,话都让你说了。”

两人扯皮扯了大半天,一直到了午饭时辰,才大摇大摆的去了饭厅。

饭厅圆桌围坐了一圈的人,见到了魏长泽进来,吵嚷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魏长泽只当作不知,晃晃荡荡的走进去,推开椅子坐到了桌前。

邵日宛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了后平淡的道:“动筷吧。”他开了口,众人才能用饭。

烨秋坐在了魏长泽的身边,她站起身来道:“你们尝尝这东坡豆腐,后山的笋冒出来了,黄豆也是今年新收的,用温水泡了一整夜磨出的浆,不能再新鲜了,这可是好东西。”

她伸了筷子给坐在身边的人都夹了两块,问道:“怎么样?”说话时看着的是魏长泽。

魏长泽随意道:“挺好。”

烨秋笑了笑,坐了回去道:“那便好了,也不枉我央了吴妈半天,这东西难做,后厨向来都是买了现成的豆腐来做的。”

魏长泽却不再说话,他在这些人面前向来寡言,仿佛天生便融入不进这里一样。

烨秋这番姿态已算是公开示好了,邵日宛虽觉得这转折有点神,却也实在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反正总比横眉冷对好得多,那就姑且这么着吧。

日子晃晃悠悠的也就这样过去了,邵日宛每天早上去掀魏长泽的被子,技艺越来越娴熟。

魏长泽苦不堪言。

早上被逼着去挨训听讲学,下午被逼着去练功,晚上被逼着打坐,简直就是新世纪的三好学生。

在被邵日宛提着耳朵骂了几次之后,魏长泽终于的突破了筑基二层,能拎着剑反抗了,邵日宛一看大喜,勒令他每天跟自己对招。

魏长泽生不如死。

这日,魏长泽躲在屋里不知干什么,邵日宛一推开门就看见他慌张的把一本书塞进了衣襟里。

邵日宛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冲他伸了伸手。

魏长泽道:“……给我留一本呗?”

邵日宛无言的看着他。

魏长泽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话本递给了他。

邵日宛把书卷起来,一下子敲在他的头上道:“你挺闲啊。”

“……”魏长泽道,“我还闲?”

邵日宛道:“跟我出去一趟。”

魏长泽一听不用练功自然乐意,便跟他出了门,他本以为是又要让他干活,却见邵日宛一路往山下走去。

魏长泽道:“你要去哪?”

邵日宛道:“下山找个人。”

他不愿多说,魏长泽便也不再问,就跟在他后面,两人相处时多数还是这样,各干各的,不多言语,却也有些默契。

这一走就走了快两个时辰,下了清明山,是一个小县城,邵日宛七拐八拐找到了一个小客栈,对帐房道:“天字一号的老人家可在?”

帐房道:“应该是在的,没见他出来过。”

邵日宛道了声多谢,便转身上楼,对魏长泽道:“把你那些混账行径都给我收一收,恭恭敬敬的,听见了吗?”

魏长泽道:“……混账行径?”

邵日宛道:“你以为呢。”

魏长泽:“……我尽量。”

邵日宛犹不放心,订对道:“我要带你见的这人脾气不好,你千万收敛,若是得罪了,怕是我也得吃苦头。”

魏长泽无奈道:“我到底哪里混账?你若不放心不如我在下面等你得了。”

邵日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现在就很混账,我自己上去做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请的他?”

魏长泽愣了,道:“你请了谁,干什么?”

邵日宛道:“你未必知道这人,我琢磨着给你定做把剑,让他先看看你。”

这礼着实不小。

“大师兄,”魏长泽道,“你说这人情我能还得起?”

邵日宛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道:“记得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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