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殊当然是知道沈敬亭不愿意去医院的原因,毕竟今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不被传出去是不可能的。而他的粉丝一向极其护短、态度又十分强硬,很可能最后就会迁怒于吴殊,而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会想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了。
还好送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基本止住了,医生说伤口并不是很深,好好治疗的话留疤的可能性很小,吴殊这才放下心来。
刚好小王买了个果篮来,吴殊便顺手从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坐在床边开始给沈敬亭削苹果。他用刀的手法并不是十分熟练,十分地慢,却格外的专注,慢慢地将那鲜艳的红色的果皮一圈一圈地削了下来。
靠在床上一直默默凝视着吴殊的沈敬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黑色的眼眸里掠过了些许光彩,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叔叔,我突然想起来,我第一次到医院来看你的时候,也给你买了一大袋子苹果呢。”青年的语气似乎十分怀念,他半垂下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个时候你还跟我说你不会削苹果,我让你自己削,结果你就削破了手,我当时就想,天哪,这个男人的前三十年是怎么活的?怎么连苹果都不会削?没想到,现在你已经学会削苹果了。”
青年的声音很轻,听在吴殊的耳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男人的心微微一动。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谁知道沈敬亭就眼神一瞥移到了吴殊所削的苹果上,顿了顿,然后才补充道:“虽然削的特别丑就是了。”
吴殊的手一滑,那颗原本圆滚滚的苹果顿时被锋利的刀锋削去了一块,成为了多面体,男人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看向沈敬亭,将手中的苹果递给了沈敬亭,噙着笑说道:“嗯?刚刚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沈敬亭立马闭上了嘴,用手在嘴唇旁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保证不再乱说话,然后才将那个多面体的苹果接了过来。
吴殊抽出餐巾纸来擦了擦手指上沾到的果汁,唇边的笑意有些戏谑了起来,“你应该说,啊,我那三十年都学不会削苹果的叔叔竟然为我削了一个苹果,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所以我决定回去立马就做一桌子菜来好好感谢一下他!”
沈敬亭一个没有忍住地扑哧笑了出来,吴殊立马一记眼刀扔了过去,对方立马咬了一大口苹果,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实在是太感动了,我现在就来想想菜谱。”
吴殊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刻意地说道:“算了,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这次就免了。”
沈敬亭立马凑过来感恩戴德似的感谢到,他说着,突然颇为感慨地说道:“不过说来时间过得也真快,那竟然都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感觉却还像在昨天似的。那个时候我们还势同水火来着,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竟然可以坐到一起像这样轻松地聊着天。”
青年的神情有些柔和下来,他那英俊的脸庞并不像电视屏幕里看上去那样无可挑剔,但是此刻他脸上却洋溢着最真挚的笑容。他的眼神、他唇角翘起的弧度、他说话的声音,他身上每一个部分都透露出来一股温情,这让他比任何时候都在此刻的吴殊眼中更加耀眼。
似乎被青年的话语所打动,吴殊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语气十分怀念地说道:“是啊,那个时候我还想,这个臭小鬼年纪比我小还这么臭屁,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简直是太气人了。”
沈敬亭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满起来,“我在你眼里有那么讨人嫌吗?”
吴殊不着急立刻回答,反倒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嗯,我瞧瞧,这眼睛竟然比我大,不行不行,扣分;这鼻子竟然比我挺,嗯,我不高兴了;这脸竟然长得比我帅?哼——你果真很让我讨厌。”
话音刚落,沈敬亭便突然坐起身来环抱住吴殊,将头凑在他耳边地轻声说道:“虽然我这么让你讨厌,可是我还是你的啊——”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根羽毛拂过皮肤似的,痒痒的。
吴殊眼神一横,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沈敬亭,眼中像是一潭被春风吹皱的湖水一样泛起了粼粼波光,“所以我才会继续和你在一起啊,笨蛋。”
青年的面庞在阳光下微微耀眼起来,他点了点头,学着吴殊的语气拖着声音回答道:“所以即使你不会削苹果,做饭也不行,家务更是差的一塌糊涂,这些都没有关系——我来做就可以了。”
“叔叔,我觉得你之所以三十年都学不会削苹果、学不会做饭、学不会做家务,只是为了等待一个能替你削苹果、替你做饭、替你做家务的人出现而已。所之后的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些事情就都让我来帮你做吧,好吗?”
吴殊微微眯起了双眼,伸手反握住了沈敬亭抱着自己的手,“嗯——不好。我会自己学着去做这些事,因为这些都是为你做的,即使再难我也得学会啊,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笨,知道了吗?”
沈敬亭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抱着吴殊的手更用劲了一分,“还没嫁人就知道体恤夫君了,夫人还真是贤惠。不知道夫人有没有想要的,让为夫能好好地感谢夫人一番。”
吴殊的眼珠子转了转,道:“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