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和夏华见秋耳拿出了零食,抱着“不吃白不吃,吃了看得起你”的心态跑了过来,抢过两袋干吃面。
鬼子拿出干吃面就嚼,夏华把面料撒在面上以后再吃。鬼子憋了夏华一眼说:“臭毛病,瞎嘚瑟,吃干吃面还放料。”
夏华嚼着面,不服气的吸了一口面说:“面、面里面有料,人家就是让放的,谁和你一样,人二逼,吃东西也二逼。”
鬼子给了夏华一脚说:“你才二逼呢,人家放屎你也吃啊?”
夏华还给鬼子一脚,说:“屎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两人手捧着面,嘴里嚼着,腾不出手来,只是你一脚我一脚,谁也不服谁。等吃完,腾出手来,鬼子趁夏华不备,把他扑倒在床,在屁股上一顿暴打。
张志亮也凑热闹,叠罗汉似的压在了鬼子身上,最下面的夏华嗷嗷嗷的叫。
这时,宿舍门猛的被推开,宿管阿姨站在了门口斥责说:“干啥呢?杀猪呢?整层楼就你们宿舍叫的欢,马上就熄灯了,还让不让别人睡觉?”
前生秋耳和宿管阿姨打了三年交道,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赶紧捧过一把糖果,走到宿管面前说:“阿姨好,阿姨辛苦,我们马上就睡觉,您尝尝糖果。”
宿果,语气有所缓和的说:“刚开学就这么闹,再这么闹我就扣你们分了。”
学校还没给学生发《学生守则》,鬼子他们不知道扣分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事,秋耳前生在宿舍住了三年,对扣分的事早烂记于心,把糖果往宿管面前送了送,笑呵呵的说:“我们马上睡,马上睡,阿姨吃糖。”
宿管看了一眼秋耳手里的糖果,和蔼的说:“还有奶糖啊,那我赏脸吃一块,快睡啊。”
说完,宿管转身走了,走到宿舍门口,嘴里含着糖,扭头说:“下一次再这样,就扣你们分。”
送走宿管阿姨,几个人不敢闹了,一溜烟的跑到水房洗漱,还没回到宿舍,灯就熄了。都没住宿经验,谁也没带手电筒等照明工具,大家只能摸黑躺床上睡觉。
累了一天,大家躺床上就睡着了,秋耳除外。夜深人静时刻,前生和于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今天发生的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恐怕于墨明天不会再来,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或者于墨明天来了,他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嗨”,“hello”,“你好,我是秋耳”,“于墨,你好,我是秋耳”,“嗨,很高兴认识你”......
新的学校,陌生的环境,同学们不免有些紧张,第二天起床的铃声还没响,走廊里就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李白雪醒的最早,听到走廊里的声音,他也悄悄的起床,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漱。等他回来的时候,宿舍人都起来了,只有秋耳还在床上爬着。
鬼子爬在秋耳耳边,鬼哭狼嚎的把他叫醒,等秋耳睁眼坐起来,他仔细看了看秋耳的双眼说:“耳朵,你哭了,黑眼圈这么大,眼睛都红了。”
秋耳冥想了一夜,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嚎醒了,他不耐烦的说:“滚,你才哭了呢,起来,本大爷要起床了。”鬼子见秋耳情绪不对,就没打趣他,乖乖的起来去水房洗漱。
秋耳宿舍一伙人一起去的宿舍,到的时候,宋老师正在讲台上来回踱步走着,几个人急走几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发书,大家带的书是五花八门,有初中教材,有初中辅导书,也有像秋耳一样,拿着高中辅导书,还有拿名著的。
大家谁也没心思看书,宋老师在上面,也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脑补各种东西。秋耳得天独厚,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时不时向外看一眼。
他捉急的心完全注意不到外面的人和物,脑中只有于墨的身影,如果,没错的话,于墨今早早自习就该来了。
本以为撕裂的伤口早已愈合,没想到再次触碰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痛,痛不欲生。
多半节课过后,教室外面没有一点动静,秋耳彻底死心了,爬在桌子上,暗暗的流泪。
教室里突然一阵躁动,秋耳偷偷的抹了抹眼泪,抬头向窗外看去,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教室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青年,上身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色短袖衬衣,下面穿着一条崭新的西裤和一双擦的油亮的皮鞋,另一个人头发花白,穿着打扮和青年差不多,只是衣服款式老一些,也旧一些。
那个老年人秋耳认识,是一中校长张亚军,青年人也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在那见过。宋老师在教室一直没走,看到轿车过来,早早走了出来,张校长把青年和宋老师互相介绍了一下,青年人在宋老师耳边耳语了半天,宋老师一直微笑的点头,最后在青年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青年人和宋老师耳语完,又一辆高级轿车开了过来,青年人急忙走过去,等车停稳,他把车后门打开。
出人意料的是,车内的人没从青年人打开的这扇门下来,而是自己打开另一扇门,下了车。车内的人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教室门口,在青年人的指引下和张校长、宋老师说了几句话,宋老师就把他领进了教室。
看到车内人下来后的背影,秋耳内心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于墨来了,按说该踏实,可以安心了。
事实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就像搅动着海底到海面翻起惊涛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