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快叫他们放开我,他们都欺负我!”钟诗怡一见到自家娘亲,一下子就爆发了,眼泪鼻涕的全下来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骄纵模样已经全然看不出,歇斯底里得可怕。
滏阳侯夫人一方面是心疼,一方面脸上又挂不住,虽然钟诗怡这事办的不长脑子应该好好教训,可怎么也是她们在府里私下教训,怎么能让外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脸呢?只是她刚才也听到了,打人的是祁王殿下,当今圣人最喜爱的皇子、当今皇后娘娘的心头肉、颍国公府老太君心尖尖上的大外孙,虽是年纪不大,可她也实在不敢硬刚硬地招惹。
看到陆清晏牢牢地将崔家三姑娘护在身后,滏阳侯夫人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日里什么事都不愿意掺和的祁王殿下今天这么生气,这肯定是替崔三姑娘出气呢,崔三的爹崔世清是祁王的老师,祁王肯定要偏着自己老师的,因此往前走了一步,赔笑道:“幸亏了崔三姑娘没事,我家这孽障也少造一份业。”
崔舒钰挣开陆清晏的手,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凉凉的笑了,“夫人说笑了,只怕不是令爱心慈,是阿钰造化大躲过去罢了。”
崔舒钰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惊动了那边专心查看崔舒锦情况的人。穆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还在不断哀嚎的钟诗怡,对一直蹙着眉望着崔舒钰的陆清晏温声儿道:“殿下叫人停下吧,这般吵闹听不大清事情的原委。”
穆氏说话,陆清晏自然是欣然同意,事实上再打下去只怕钟诗怡要破相了,确实应该停下来了,便抬了抬手止住了府丁的动作,那府丁又看了一眼站在穆氏身后的自家主母颍国公府大夫人,这才一松手,将哭哭啼啼的钟诗怡松开了。
钟诗怡被府丁擒着挨了打,心理和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府丁一松手,立刻就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了,滏阳侯夫人紧着跨步过去将自家闺女搂在怀里,心疼的不行。
府医说崔舒锦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暂时昏厥,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颍国公大夫人便吩咐底下人派一辆马车先将崔舒锦送回太傅府了。
“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颍国公府大夫人扫视一圈,觉着脸色阴沉的祁王殿下和气鼓鼓的崔三姑娘都不是合适的对象,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刚站起来的穆平秋。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又是出入沙场的穆府女将,说话总有些分寸,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话要怎么说了。
穆平秋长眉一挑,恨恨地瞪了一边做鸵鸟状的潘秋波,声音干脆响亮,“平秋方才在同岳二公子说话,并未看到人是怎么落水的,倒是亲耳听到潘五姑娘是怎么信口雌黄编排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