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就是那个司马相如弹给卓文君听,然后成功拐到媳妇的那个《凤求凰》么?不是已经失传很久了吗?

崔舒钰先是感叹了一下,她们崔家的男人们还真的有两下子,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划拉回来,失传已久的琴谱都能弄到,更有意思的是弄回来了也不当回事儿,就随里去了。改天她一定要抽空好好整,不知道还能翻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感叹完这个,崔舒钰又有些惊讶起来,那个邢景秋身为琴师识货也就算了,听陆清晏上回告诫她的语气,应当也是知道的,他一个皇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有,想起那天他伸过去的手臂和近在咫尺的呼吸……崔舒钰默默在心里跺了跺脚,从那个时候去他就是故意在占她的便宜诶!

“想什么呢,你听没听见我问你啊,这曲子是不是祁王殿下教你弹得?”崔舒锦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暴力,但是她这边等着回答呢,崔舒钰那边又傻兮兮地笑起来,这个实在不能忍,这才抬手推了一下崔舒钰,责备似的问道。

崔舒钰被她使劲儿一推,才把思维从回忆里抽出来,点点头“嗯”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咱们府上的沧海遗珠还真多呢,怪不得那个邢先生身为青州什么富家的公子,也甘愿到咱们太傅府做一个小小的琴师。”

这话题转移得显然很成功,因为崔舒锦已经忘了自己本来想要说什么了,而是被崔舒钰牵着鼻子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了,歪了歪头,也有点好奇地说道:“可不是么,之前我请他过来教琴时也问过他这个问题的,你看他的衣着用度可不像是吃不上饭的那种,咱们太傅府也不是对音律情有独钟的人家,他怎么就甘心来咱们府上吃闲饭……”

崔舒钰一边听一边想,衣着用度不像是吃不上饭的,可上次见到绿绮的时候那个神经兮兮的模样可像是八百年没看着好琴的模样了,“那他怎么说的啊?”

“他说,他是来京城寻东西的,东西没寻着,不能走。”崔舒锦蹙着眉认认真真地替邢景秋解释道。这个人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可是无限伤感,叫她都忍不住同情他了。崔舒锦觉着,邢景秋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崔舒钰第一个反应就是来寻绿绮的,上次见到她的绿绮琴的时候,那琴师那态度,那个爱不释手的模样……他这个出身来历始终就云山雾罩的很叫人生疑啊,“二姐,你说我就想不清楚了,既然是青州富庶大族的公子,怎么可能出门连个随从都没有,还穷到在京城揭不开锅,要靠大堂哥接济的程度?你不觉着奇怪么?”

“那又什么奇怪的,听邢先生说,他是自己是偷着跑出来的,家里人通知了所有的票号,见到他就将他捉回去,这才隐姓埋名的跑到京城来,盘缠花完了东西还没找到,这才流落街头的。”大约这个身世实在是太惨了,崔舒锦太同情他了,不知不觉地就为这个邢景秋辩驳了一下。

啥,隐姓埋名,那意思是就连“邢景秋”这三个字都不算是真的了呗?崔舒钰听到这儿简直是要疯了,也不知道她大堂哥当初是在什么地方把这个“隐姓埋名来京城独自一人偷着跑出来找东西”的邢景秋捡回来的,崔舒锦这模样好像还挺同情他的,整个二房还能不能有个有危机意识的人了啊?万一是个流窜犯怎么办?

“二姐,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崔舒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是好人?”

崔舒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崔舒钰:……

没救了。

“毕竟邢先生可是给老爷子弹琴的人啊,咱们老爷子纵横官场这么多年,怎么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他若真有什么坏心眼,老爷子不能留他的。”崔舒锦觉着自己这个理由非常有道理,反正是把她自己说服了,再说那个邢景秋看着那么斯文俊秀,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

崔舒钰其实也觉着她说得有一定道理,只是凡是留个心眼么,她还是不能像崔舒锦那样全心全意地相信邢景秋是个好人,再说了,他看起来很像是在觊觎她的绿绮琴。虽然崔舒钰不是什么爱琴如命的人,绿绮在太傅府上也就和普通的琴无差别,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东西,她可不许别人打坏主意。

崔舒钰现在是一点不担心岳明哲的回来对崔舒锦会有多大影响了,实际上现在她更担心的是这个叫邢景秋的琴师。而且最最关键的问题是,虽然崔舒钰觉得他有问题,可别人都不觉得啊!这就搞得她自己好像个神经病一样!崔舒钰坐在一边保留意见,一边在心里嘟囔着,要是阿晏在就好了,阿晏肯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呀,这就显得她挺正常不像个神经病了。

夕阳很快就垂到了屋檐一下,崔舒锦看了看天色,正巧金雀过来招呼她们去用晚膳,便捉着崔舒钰往饭厅里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崔世清果然说起大理寺少卿投井自杀的这件事,看起来之前应当已经同崔太傅提起过了,因为后者毫不惊讶,只是吃着吃着饭忽然吹胡子瞪眼起来,嘟囔了一句“当初就说不许嫁,非要嫁,出乱子了吧!”,然后猛地灌进去一口茶了。

崔老太太这时候一般都不说话,这次也一样,只是心疼地直叹气,却只字不提要这兄弟俩谁帮衬一下武阳侯府的话。多行不义,她们只能做个永远敞开怀抱等崔诗湘回来的娘家,却不能做一个帮忙掩盖事实真相保武阳侯府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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