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颍国公府和太傅府的马车还孤零零地停在原地,崔舒钰跟邵妙涵道了一叠声地谢,这才被搀着一跳一跳上了马车。

“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崔舒钰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崔舒锦一大早上就那么用心打扮,就是为了回去时正好能遇上从太学回府的岳明哲,结果因为她的缘故,出来得晚,早就错过了太学下学的时间,崔舒锦今天算是白准备了。

崔舒锦摇摇头,并没有崔舒钰以为的那么失望,“原本今天的牡丹宴结束的就晚,就算咱们出来得快,也已经错过时辰了。倒是你,到底怎么搞得,把脚伤的这么严重?”

这事说来话长了,崔舒钰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自然是省略掉了陆清晏给她正骨的事,最后一摊手,“二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倒霉啊,大表姐没找到,还差点给太傅府丢人。”

其实最主要的是笨,不过崔舒钰才不想承认呢。

崔舒锦听完崔舒钰的话,第一个感觉可不是觉得她倒霉,反而觉得她是幸运之至。要不是遇见祁王殿下,没准崔舒钰现在还在那偏僻的青石板小路上坐着呢,还亏得是她,换成是别人摔在那儿,估计祁王殿下也要熟视无睹地走过去了。要是她说,这事儿巧的都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

两个人回到太傅府的时候,正好碰见二房的崔书钦回来,一见崔舒钰单脚跳着下了马车,又龇牙咧嘴表情狰狞,摇着折扇凑过来,说话也没个正经,一如既往地油腔滑调,“哟,这怎么了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怎么成金鸡独立了?”

虽然知道崔书钦是关心她,只是说话习惯了油腔滑调玩世不恭,可崔舒钰表示她不想和崔书钦说话。也不知道崔书钦是和那群纨绔从谁家府上回来,一凑过来身上就是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崔舒钰觉得熏得慌。

“阿钰在宫里摔倒了扭了脚,你还不过来扶一下,说什么风凉话?”崔舒,二房怎么出了崔书钦这么个纨绔子,真是家门不幸,往后二房恐怕要毁在他手里了。

崔书钦虽然浪荡,可人不坏,看崔舒钰表情确实很难受,连忙收了扇子别在腰间,顺势接过崔舒钰的另外一只胳膊,长眉也皱了起来,道:“怎么搞的,快回去叫府医给看看,伤了筋骨可就不好办了。”

崔舒钰被那脂粉气熏得够呛,心里却暗道,可不是伤了筋骨么,不过好在已经被陆清晏给掰回来了,不知道一会儿府医看不看得出来。

正合计着,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将门口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崔舒钰则是惊,她没想到自家大哥竟然同岳明哲这么聊得来,她大哥崔书铭从小在崔太傅的监督下读书长大,后来又去了江湖游历,眼界见地都令崔舒钰望尘莫及,连她都不喜欢的岳明哲,崔书铭怎么会喜欢呢?

不过崔舒钰心里再奇怪,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啊,拉着崔舒锦在一旁坐下来,一面等着人员到齐开始用膳,一面竖起耳朵听岳明哲和崔书铭到底在说什么。这不听还好,一听起来崔舒钰自己也被勾起了兴趣。原来岳明哲说的不是什么干巴巴的政事见解,而是在说京中最近发生的一件八卦。崔舒钰一方面因为脚伤整天圈在家里听不到什么消息,一方面也挺惊讶岳明哲这样的人还会关心八卦,不知不觉便凑得更近了些。

没想到这事儿说起来和太傅府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因为这八卦的主人公之一,正是崔家长房夫人的娘家人,穆府的长房大姑娘穆平秋。

听岳明哲说,前两天滏阳侯世子等一群人去京郊的苑囿里打猎,被单枪匹马同去打猎的穆平秋抢了猎物,心里不爽,又碍于穆平秋的身份地位不好发作,便提出要同她比试箭术。没想到五局三胜中竟然只赢下一局,据说还是穆平秋故意让他的。当时在场的人虽不多,又被滏阳侯世子勒令不许将自己被打脸的事情外传,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现在京城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都说滏阳侯世子不但没肚量学艺也不精,倒是穆家大姑娘穆平秋,刚从漠北回来便立了威名,再无纨绔敢在她面前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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