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这像话吗?
崔书锐原本想着崔舒钰能跟着劝一劝陆清晏,哪知道崔舒钰不但不劝,反而还助纣为虐啊。什么叫“还可以再过分一点”,人家都给吊在树上了,还要怎么过分?
“他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要阿晏这样对人家?”崔书锐绝对不是心疼岳明哲,不过到底是实在亲戚,就算现在崔诗湘和太傅府已经断绝了来往,可人言可畏,传在别人耳朵里,必定是要看笑话,崔老爷子可是最重视面子的。
岳明哲可不是做了叫崔舒钰不高兴的事情,他惹得是崔舒锦和景行。不过崔舒钰也不打算告诉崔书锐景行的事情了,谁教他冤枉她了,等他自己发现去吧,哼!
崔舒钰存心没打算告诉崔书锐,就让他在那儿咸吃萝卜淡操心地看笑话,陆清晏就更不会主动解释了,抿了一口锦绣阁上等的碧螺春,抬眼瞧了瞧倚在窗口往外看的崔书锐,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又要走了?”
这果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上来一句话就是往他心里戳。一提起这事儿,崔书锐哪还有心思担心岳明哲的死活了,侧头悄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似没有在意陆清晏的话,只闷头吃糕点的陆卿歌,朝陆清晏点了点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京城虽然一向是歌舞升平的盛世模样,可漠北的边塞要地上,骊戎一直都不安分。崔书锐舍不得和才表白了心迹的心上人分开,可也不能自私地埋怨说不想去边疆。陆卿歌是一向养在京郊别业里的,心思单纯,也异想天开,听说崔书锐要走,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跟去。崔书锐听在心里当然是既感动又雀跃的,可这话也就是随便一听,却也不能当真的。真要让静仪郡主跟着他风吹日晒地去漠北受苦,崔书锐可舍不得。
崔舒钰刚才还和自家二哥赌气呢,这么会儿见往日里总一脸阳光灿烂的崔书锐心事重重地叹气,登时又可怜起她二哥来,心一软,伸手拍了拍自家二哥的手臂,试图宽慰一下他,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二哥你别叹气,你不在还有我陪着卿歌姐姐呢,我们一块等你回来就是了。”反正她一天无所事事。
这本来是句宽慰的话,可这会儿崔书锐心情正糟糕,听在耳朵里也抓错了重点。他和陆卿歌又不像崔舒钰和陆清晏,聘礼都收了,名分也定了,走到哪里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一处,左右等崔舒钰年纪差不多了就要嫁进祁王府的。陆卿歌说听皇后娘娘和她母妃闲聊的意思,可没打算老老实实等到崔舒钰及笄,只怕捱到了十四岁就要同太傅府商量着将人接过去。
不过不管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崔舒钰和陆清晏这事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却不同,一年里有半年都守在边塞,说是一身武艺,可实际上也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过生活,说不定哪天出了什么事,就回不来了。他哪里好意思叫人家等他!
当然,这些话崔书锐也就是自己默默地在脑袋里过一遍,顶多和陆清晏喝酒的时候发发牢骚罢了,当着陆卿歌和小姑娘的面他是不会说的。
晚些时候太液河边一群一簇聚在一起游玩踏青的人渐渐的也就散去了,锦绣阁里的四个人也吃饱喝足,慢慢从楼上踱了下来。
崔书锐肯定是要提前将陆卿歌送回去的,两个人也就在楼下跟陆清晏和崔舒钰道了别。崔舒钰望着自己二哥英俊潇洒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回手去拉和她并肩的陆清晏,两人并肩在太液河畔又走了一会儿,这才往回走了。
崔舒锦和景行早就不在来时的那个十里长亭里了,崔舒钰想着虽然不知道两个人沟通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既然景行是青州景家的少主,还是有几分靠谱的,至少会将她二姐崔舒锦好好地送回到太傅府,因此也没吵着要找她,只被陆清晏牵着上了来时坐的马车,却不见宛白,而是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祁王府府丁在赶马车。
“宛白呢?”虽然他总是听风就是雨的,想象力也特别的丰富,不过崔舒钰还是挺喜欢宛白的。
陆清晏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倒是关心起他府上的人来了,还真是难得,“我叫他去查三年前景行的事情了,晚些时候得了准信,再给你送去。”
这事情其实和陆清晏没什么关系并非他的分内事的,不过既然两个人订了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讲究那些客套话,崔舒钰没没同他道谢,只是扑棱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忽然扑上来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很快就缩回了马车角落里,神情有点不大自然地强装淡定。
陆清晏心里想着些别的事情,没留神被她亲了这么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将她捉过来却又没捉住,望着崔舒钰微红的脸颊忽然笑了,“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这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呀,崔舒钰觉得陆清晏实在太不会聊天了,挺尴尬地假装咳嗽了一声,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岔开话题,“今天天气真不错!”
外边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沉沉暮色,她这个时候才来感叹一句天气不错,是不是有点晚了?陆清晏看出小姑娘是强行转移话题,也不揭穿她,反而善解人意地帮她想了一个新的话题聊下去,“你不用担心你二姐的事情,我见景行虽然也是个痴情种,可对你二姐也并非无情,这事情查清楚了,总会给他们一个成全。”
崔舒钰也不傻,当然也看得出来景行对自家二姐另眼相看,多了几分别样的心思,可她思来想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