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以往那种晴朗的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的来临,白色是太阳在阴云下的才会展现的暗淡色彩,没有了唤醒万物的热情和照耀阴影的光辉,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装饰物,缩小了存在感,让人遗忘它的伟大。
“似乎要下雨了。”阿道夫从大到过分的住宅里出来,看着阴云满布的天空打起来退堂鼓,今天没有好心情,阿道夫有自知之明,如果就这样去开店的话就算是强装笑脸也会吓走客人。开糖果店招待客人对阿道夫而言也算是一个难度极大的事情,不过正是这样他才会选择了这么一种和他的形象极其不符的职业,不管是客人对他的糖果是赞扬还是批评,那种或是期待或是遗憾的感觉都是让他欣慰的体验。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甲壳虫小轿车旁听着的那辆保时捷以后他就算想要去糖果店都可能了,在黑色的保时捷旁已经有人在等候着他,一身黑色的贴身西装永远是那个男人的出现在他面前的装扮,甚至在其他场合都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阿道夫曾经恶意得想过他是不是在和爱人上床的时候都这么一本正经,可是那个男人好像孤家寡人,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留在了自己的老板身上。
“卡利托,好久不见。”
“是的,阿道夫少爷。”卡利托屈身做了一个恭敬的姿势,言语中夹杂着一些关心。
阿道夫冷着脸想要走到自己的甲壳虫旁打开车门,但是卡利托拦住了他。卡利托依旧是那一副恭敬的姿态,永远都是,阿道夫和卡利托认识很久了,知道卡利托对于自己老板的忠心和对任务的执着。阿道夫也不想让卡利托难堪,他低着头走向了那辆保时捷,卡利托帮他拉开了车门将手挡在了车顶防止阿道夫碰到头。
卡利托做事从来都是细致的,这份细致曾经让阿道夫恶心,却也是他尊重卡利托最重要的原因。
轰——!
保时捷发动了,稳定的马达声连续不断地传入了阿道夫的耳内,这个声音很熟悉,早两年前直到四年前,这两年内总是会有这样的声音在阿道夫的耳边响起,那个时候也是卡利托开着车,车上除了阿道夫和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想伸出手摸摸阿道夫的脖子却总被阿道夫一掌排开那只厚实的大手。
“不要叫我少爷了,卡利托。我不是已经离开两年了么。”望着窗外因为保时捷的快速行驶而模糊了风景,阿道夫这样说道。
“您永远是少爷,这是老板的做出的决定。”卡利托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见了阿道夫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少爷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抗拒,他也知道自己的老板和少爷之间那种不愉快,他要做的就是调节两人近乎不可控的隔阂,即使他们都不是他这样的人类可以理解的异类。
“他不是,他不是!你才是最不可理喻的,明明是一个人类为什么要为那个残暴的家伙担忧我。他自己从来都不做解释。”阿道夫抓紧了车门上的扶手,五指抓在扶手上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的挣扎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内心,让他接触黑暗世界的机遇的男人,也是给予了他关怀的男人。
阿道夫也是明白的啊,抗拒那个男人的是自己,因为他想要成为的是人类,而不是躲藏在黑暗世界的异类,两者间的隔阂是源于各自的期望,那个男人关爱阿道夫是因为他认为阿道夫不应该属于人类,除此之外还有更加深层的理由阿道夫不得而知。可是一旦真的接受了他就代表他真的对自己过去的痛苦选择了遗忘,背叛了过去了自己。
“老板一直在等待你,这次少爷没有拒绝老爷一定会很高兴。”卡利托回答得含糊,似乎没有看见阿道夫的痛苦,只是一味地将他往他老板的方向引导。
“那只是因为,想要和他说清楚。不要再让安娜来找我了,我……”
“不要这样,少爷。虽然在现在听起来有些误导你的嫌疑,但是你真的没有想过老板当初带走你只是因为你那非人的血缘么。”卡利托还记得老板在带回那个在蛇头的船上发现的青年后流露出的笑容,他还记得那种将不属于人类的寒冷在悄然融化的温度。
车停下了,山丘上树立着的高级会所在穿过阴云的光线显得阴沉,阿道夫已经嗅到了非人的味道,属于狼人的和属于另一种他不懂的物种的味道。土壤中都沉寂着痛苦,有什么被洒遍了会所外的地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道夫从保时捷中出来后就站立在了原地,异种的气味和血腥的味道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本来已经安定的疯狂又一次开始涌现。不知为什么阿道夫想要哭泣,这种和疯狂相对的感情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在他的体内和疯狂互相抵消,让他还维持着自己的人格。
这是对生命的怜悯?
阿道夫一直在害怕自己伤害身边的人,一直在害怕别人把他当做怪物。真正的怪物们却在互相厮杀制造着生命的流逝。这就是那个男人的残暴,这就是那个男人和阿道夫的不同。
“昨晚吸血鬼和我们在这里发生了冲突。”卡利托丝毫没有波动地描述了这个事实,异类的之间的战斗的残暴在卡利托接下来的话里淋漓尽致,吸血鬼和狼人的冲突,枪火与利爪的爆裂与粉碎,就像是在简述一个简单的故事,没有带任何个人色彩。
“老板让我保护你,因为只要有心就会有人发现你和老板的关系。”
“卡利托,有没有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