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击打地面的噼啪声中,那个人声音清晰的传来:“你想要回女儿吗?那就跟我结婚!”
孟清歌的身体微微一动,僵硬的脖子转过去,就跟一双幽深坚毅的眼眸对视上。小说
简应琛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抚着她冰冷的脸颊道:“孟清歌,你骗了我,你骗得我好苦……”
孟清歌眨了下眼睛,愣愣的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才有了些活气,微微的晃动了起来:“……”
“可我却不能怪你……醢”
“孟清歌,对不起,我让你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他把她拥入怀里,恨不得将她揉到骨头里去。
那一刻,他的唇角有着微微的笑容,他终于找回了孟清歌,终于……把她找回来了…缇…
*
一梦三百年,而对孟清歌来说,这一场梦,也是格外的长。
孟清歌十八岁那一年的冬天,刚过完年没多久,孟东海因酗酒脑溢血身亡,葬礼上,大伯母焦兰连同大伯孟庆礼,将她赶出了孟家。
理由一: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不配跪拜。
理由二:她的母亲嫁给父亲没多久就过世,带给父亲十多年的苦难,父亲是被她这个小野种拖累死的。
孟清歌茫然无助的看着眼前那些长辈们,吓得整个人都懵了,一滴眼泪没有,脑子里只有焦兰的那句话在脑子里盘旋。
“你妈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嫁到我们孟家来的时候,肚子就已经有货了,坑了我小叔子不说,还那么短命,让我小叔子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我小叔子老实,把你养大了,把自己累死了,可我们老孟家,不会再养着你了!”
孟清歌被推搡着赶出门外时,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往那里一站,那一双明明很温婉的眼眸向那些人一扫,那些面容狰狞的亲戚长辈们便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孟清歌也是惊疑的看着牵住她手的女人。
她的个子不是很高,可是背脊笔直,气度雍容,那种高贵的气场,是放眼整个小镇都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更让孟清歌吃惊的是,这个女人跟照片上的妈妈长得好像!
孟清歌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她是爸爸一手拉拔长大的,所有对妈妈的记忆,就是那一张放在相框里的照片。
女人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低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温柔一笑,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礼堂。之前孟清歌拼死拼活都没有闯进去的礼堂,这时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她们。
女人拉着她对着父亲的遗像拜了三拜,低声的说道:“清歌我就带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你安心的走吧。”
说完,她低头,摸了摸孟清歌的脸颊,温柔的对她道:“清歌,我是你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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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孟清歌知道这位阿姨叫秦韵,是她妈妈的亲姐姐。
孟清歌的爸爸是个普通的老实巴交的男人,常年卖豆芽菜赚生活费,还会养信鸽,但这年头养鸽子都是肉鸽,信鸽不赚钱,所以他们一家的生活很困苦。
可孟清歌从来都不知道她有个这么有钱的阿姨。她站在大别墅前,张着嘴巴傻愣了好久,还是阿姨牵着她的手走进去的。
再后来,新学期开学了,她被安排进了南城最好的市一中读书。
以孟清歌的成绩,若是以中考分数的话,她是不可能进入的。那时,她知道那位阿姨不止有钱,好像还有权。
翻天覆地的生活给孟清歌带来的是不适应,好在这位阿姨也养鸽子。在别墅的一角天台上,有一个专门的玻璃房,里面养了十几只鸽子,那些鸽子每天白天被放飞出去,晚上才飞回来。
秦韵看孟清歌住进来以后一直是沉默寡言,只跟那些鸽子交往,便将那些鸽子都交给了她,她教她怎么养鸽子,怎么去分辨鸽子的好坏,也便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孟清歌在学校的生活也是形单影只,在一中里,她像是个异类,一个经常在教学楼顶跟鸽子玩的女生。
转眼间便到了期中考试,孟清歌对着那些考题,那些字认得她,可她不认得这些字。
按照她以前学渣的做法,便是在橡皮的四个面上写abcd,然后抛橡皮猜题,偏在这时,有一张纸条落在了她的面前。孟清歌愣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是有人在作弊。
趁着监考老师刚刚走过去的空挡,孟清歌轻声手轻的打开了纸条,这不是一张答案纸条,而是问题的纸条。
孟清歌很紧张,紧紧的捏着那张纸条丢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这门课是数学课,她们的数学老师是教导主任。
孟清歌是转学生,靠关系走进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不想再搞出个作弊的名声来让阿姨丢脸。
就在这时,身后有一支笔在一直的戳她的后背,孟清歌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然后小心翼翼的扭头看过去。
坐在她身后的是学习委员梁雨晨,跟她比划着,叫她把纸条丢过去。
孟清歌抿了抿唇,不想配合她,可作弊这事儿,在学生堆里要不这么干,就是清高到了没朋友。
孟清歌还是选择了后者,悄悄的把纸条传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
“你在做什么?”监考老师扶了扶眼镜,眼镜片上亮光一闪,像是一只锐利的老鹰大步走来过来。
孟清歌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监考老师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