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撒了一地,热气袅袅的从地上冒起来。孟清歌跟陶晴都看向了那一地碎片。江琪“砰”的一下拍了桌子,指着孟清歌怒道:“你给我闭嘴,孟清歌!你还有脸说,你不知羞耻,我们简家还羞耻呢!”孟清歌望着她,嘴唇抿紧了钤。她不说话,就那么瞧着人的时候,也是有些吓人的。而这股气势,不是来自于她身后的什么家世背景,而是她的底气。她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不怕她泼来的脏水。“阿姨,你现在跟简叔叔离婚了,也不算是什么简家的人了吧?你是应琛的母亲,但别利用他的名义来打压我。”“你!”江琪被她气得急赤白脸,没想到就这么被孟清歌给羞辱了。她签字离婚了,就不再是简夫人了。可她早已经习惯了简夫人这个称呼,跟这个称呼给她带来的满足感。江琪咚的一下坐回椅子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孟清歌,不管再怎么样,我是应琛的妈,就能管你!你这个女人,不知检点,偷偷的生下孩子就算了。还那么不知廉耻,竟然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嫁到我们家来了。我念着应琛的脸面没有跟你摊牌,你倒是先倒打一耙来了!?”江琪不管不顾,才不管话有多么难听。她知道事实的时候,就已经怒不可遏了,可气的是自己的儿子还维护着孟清歌,所以她才忍着。而孟清歌在楼梯上对她的一番话,更是让她对孟清歌怀恨在心。火头是由孟清歌挑起的,那她就是不让她好过了,最好她要点脸,自己卷着包袱赶紧滚蛋。她不能让儿子先提出离婚,那就逼着孟清歌走。总比将来孩子生下来,被人笑话帮别人养孩子的好。孟清歌敢在这个时候把纸捅破,就是已经算到了江琪没有什么好话,她也无畏无惧。孟清歌咽了一口唾沫正要开口,沉沉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众人一起看过去,简应琛下楼来了。他的颧骨处还有着一层薄红,但是眼睛非常的冰冷,冷冷的看了一眼江琪,也冷冷的看了一眼陶晴。陶晴跟他的视线接触的时候,目光微微一缩避了开去。简应琛的手里拿着一只牛皮纸袋,走下楼梯径直的向着孟清歌而去。他道:“我放你自由了。这只文件袋里还有一份房契,离开这里以后,你就跟妮妮搬到那儿去住。作为你的亲人,我不可能让你再流浪。”孟清歌望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眼圈发红。她没有想到,她跟简应琛会是这样的分手。她抬起眼睛望着他,简应琛道:“我本来想等事情都办完了再告诉你的,不过这样正好。你人生的灾难因我而起,我也不想再继续拖着你陪我受罪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江琪跟陶晴,冷冷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孟清歌将不再是我的妻子。你们,有什么就针对我来,别再去找她的麻烦!”江琪跟陶晴都惊呆了,无措的对视了一眼,怎么都没有想到,简应琛就这样放手了,做了这手准备。陶晴还有后续的招,都是为了让孟清歌在简家这个泥沼里挣扎痛苦,让简应琛左右为难,她要逼得孟清歌声名狼藉,最后不堪的离开南城的啊,怎么忽然就这么落幕了?陶晴茫然的看了看简应琛,再看了看孟清歌,最后看着孟清歌接过文件袋走上前,拥抱了一下简应琛,对他微笑说谢谢。他们都是疯了吗?简,至死不渝的吗?江琪像是喉咙里噎了一口痰似的,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只有简应琛知道,最好的爱,是放开。孟清歌对他微微笑着:“保重。”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简应琛昨晚那么晚才回来,身上也没有烟酒的味道。他不是出去发泄,而是预感到了这样的场面,提前去做了准备。在最后的时候,他放手,用成全给了她最后的保护。陶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简家,整个人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重心似的。她坐在车子里,点了一根烟,望着前面的那座小楼,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孟清歌推着行李箱出来了,在门口的时候跟简应琛最后拥抱了一下。“你回去继续休息吧,别忘了吃药,药我都装在了你床头的小药盒里,说明书也在,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孟清歌帮他掖了掖身上的大衣,看着他进去后才转身。陶晴透过车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在了她昂贵的大衣上都不知道。她那么去争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到最后,简应琛甚至选择了放手。既然那么爱,不是应该牢牢的抓在手里坚持到底的吗?她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了几声。出租车的司机帮着孟清歌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车灯明亮,孟清歌看到路边陶晴的车子,想了想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陶晴把车窗降下来,冷冷的看着她,孟清歌看了看她手里的烟,微微的皱了下眉,再看向陶晴。陶晴把烟头丢出来,正对着孟清歌的方向,孟清歌立刻往一侧退开,陶晴已经将车窗关上,她开着走的时候,阴冷。车子开走了,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出租车的司机关上后备箱,对着孟清歌道:“小姐,已经好了,可以上车了。”孟清歌回神,坐回车子里。别墅的二楼,简应琛站在孟清歌的房间,注视着那道裹着厚厚棉衣的身影,眼睛微微朦胧。窗台上并排的摆放着两枚戒指,一大一小……*车子微微的摇晃,孟清歌捏着手里的那份牛皮袋,解开缠绕的线绳,拿出里面的文件。文件上签着他龙飞凤舞的字,一张卡片夹在房契里。她打开那张卡片,上面写道:我记得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