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顶住。”男剑手轻喝一声,随即不管不顾地往后稍退两步。
小梅立刻挥剑隔开逼近的老少太监,同时听到男剑手在身后轻声地呢喃:“吾以吾命献祭……”
听到这句话,小梅双眼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视线瞬间模糊,然后老少太监的双掌就印到了她的胸前。
痛……小梅嘴角溢出鲜血,却一步也不肯退,疯了一样地反攻向前,她知道,师兄是要牺牲他自己了。
老少太监发觉不对劲,避开小梅的剑锋,齐齐后退一步,向男剑手看去,发现男剑手已经闭上眼,嘴里念念碎碎,不拿剑的空手还掐了个古怪的手印。
随着手印掐完,男剑手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拱出几条血线,如裸露的血管一样从肌肤里供了出来,一现即逝,然后重新隐入皮肤中。
随后男剑手睁开的双眼已经血红,夜里看不仔细,像是眼白里突然就充满血丝一般。
年轻太监一拉老太监说:“不对劲,他好像用了什么妖术。”
“应该是类似于爆体或者自残的法门,小心点。”老太监分析道。
年轻太监稍退一步道:“那我们先避一避,这种自残的方式撑不了多久的。”
老太监摇头说:“我们本来身法就没他快,哪里避得开,等下别和他硬拼,别碰他的剑就好,拖一拖,拖下去不用我们动手他就得歇了。”
年轻太监还想说话,男剑手已经一抖手中剑,瞬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剑尖已经越过小梅的身畔,如箭矢般临近老太监面门。
好快!
老少太监的眼瞳猛缩,这一剑竟然快到给人一种慢动作的错觉,仿佛男剑手刚刚提剑,剑已至眼前。
而且这把剑上隐隐地透着一股火烧的暗红色,仿佛是一把刚刚从火炉内淬出来的烧得通红的剑胚。
这把剑不能碰……老太监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侧弯闪躲,不再像之前一样用肉掌硬格剑身。
然后这剑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老太监的侧弯而转向,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半弧,斩向老太监的脖颈。
老太监大惊,急忙往前一铲地面,硬挺直身子,冒着失衡摔倒的危险拼命往后仰。
老太监的反应够快,那么一铲一挺,身子就后仰了半尺多,照这个幅度下去,肯定能躲过这个剑锋。
年轻太监已经是从侧翼闪身向前,准备夹攻男剑手。
男剑手神色不变,剑势不改,执着地向下砍去,只不过剑锋在临近老太监脖颈的时候,突然诡异地往前吐出了半尺多长的剑芒。
那剑芒如摆动的火焰一般,闪耀着深深的红影,若虚若实。
老太监眼里的恐惧只维持了一息,然后他的脖颈就被这诡异的火焰舔了上去,这一舔很温柔,快得像没发生过一般。
然后剑锋匿着原来的轨迹继续画了个弧,划过地面,收回男剑手身侧。
年轻太监的单掌趁着男剑手攻老太监的空隙,猛地印上男剑手的胸膛,那刚猛的掌势瞬间就把男剑手的胸膛拍凹下去。
得手!年轻太监感应到掌中那骨头碎裂的熟悉触感,心中大喜,随即收掌后撤,站定身,准备享受对手的哀嚎。
这是年轻太监的得意手法,一般被他这样印上一掌,鲜有不被震得骨碎脉断气断而绝的对手。
然后下一刻,他惊恐地发现老太监的头颅居然已经滚出了数尺开外,那头颅上圆睁的双眼透露着的恐惧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少,这老太监苦练多年,坚若金铁能肉身入剑刃的护体神功,此刻居然毫无用处,被男剑手一剑砍掉头颅。
更恐怖的是,老太监那断头伤口处呈现出一种萎靡的焦黑,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漏出来。
年轻太监僵硬地转回头去,看向男剑手。
男剑手木然地看了一眼自己凹陷的胸膛,然后再缓缓抬头看向太监。
他那血红的双眼里面一丝感情都没有,如同用彩笔画上去的假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男剑手再次消失在原地。
一模一样的剑式,再次用在了年轻太监的身上。
一模一样的速度,一模一样的恐惧,死亡的阴影如无所不在的夜色一般,牢牢地把年轻太监紧紧地箍在怀中。
一直在旁划水的滚珠猛地掉头,用尽毕生的力量逃窜,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个年轻太监死定了,被恐惧支配的年轻太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快若流星火焰的这一剑。
狂奔的滚珠很希望这年轻太监还能挣扎一下,多拖延一点时间,让他能迅速逃到那个公主身边。
只要把公主控在自己的手里,才能保证这男剑手投鼠忌器,不至于一剑就把自己捅死。
公主公主,公主你在哪。
冲回小空地的滚珠团团乱转,寻找着地上的公主,他无比渴望看到公主那柔弱的身躯,那是他救命的稻草。
人呢?
乱转几圈的滚珠猛地刹停身形,诧异地自问。
满地的水囊和碎衣依旧,就是没有公主的身影。
滚珠再次原地转了一圈,确认自己没有因着急而冲错方向,没错啊,就是这里,人呢?!
人不见了!滚珠的脑袋似乎炸开一般,嗡嗡直响,这怎么可能?
滚珠确认自己打晕公主的力道是最合适的,这是他出去办案的常用手法。
这一招能保证不会武功的人睡个半天以上,公主是不可能自己爬起来跑的,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莫名其妙的人就不见了。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