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说完,便想用剑刺鱼,但她这三尺长剑,却如何能刺中水底之鱼,在溪边忙活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又气又恼,对着水里骂道:“待我功力恢复,看不把你们全杀光。”
古剑秋身子虚弱,一直在后边闭目养神,听得修儿的叫骂声,睁开眼来,弱弱地说道:“你又不下水,这三尺长剑如何够得着?”
那修儿又用剑对着水中狠狠刺了几下道:“下水?那不得脱了衣衫吗?恁地可恶!”
“不如你削些小树枝,当飞刀来使试试看?”
“对啊,是个好法子,你脑子倒灵光。”说罢便砍了些树枝,再用剑削尖,每根成数寸之长。
修儿削了足足有一大把尖枝,再到溪水边上,冷笑一声:“这般看尔等再逃?”运劲“唰唰唰”地朝水中疾射尖枝,直把手中尖枝全打完,才拍拍手在边上观望。
虽说她功力尚未复原,但如此近距的地方,还是劲力十足,刹时水面便飘起几条翻着白肚的青鱼,又用一条长长的树枝把飘在水面之上的鱼一顿划拉,正要去拾鱼,突地水中气泡咕咕冒起,尽有两只浑身长满绿色的毛发的大龟浮游过来,张开尖尖的嘴巴,一口一条鱼便刁了去。
修儿见了,气的用树枝拍打那几只绿龟,绿龟一阵翻腾,没入了水底,修儿赶紧捞起剩下的几条鱼,其中有一条颌鱼和鲈鲤,体形最大,足有一两斤重,修儿大喜,提了两条鱼一下丢在古剑秋跟前,格格笑道:“我们可饱餐一顿了。”
古剑秋平静的应了声:“嗯。”
修儿将鱼肚剖开,掏空内脏,再用溪水清洗干净,又生起一堆火来,架起几根粗枝,用长剑穿起这两条大鱼,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鱼肉不比兽肉难熟,不消片刻,便已飘香,修儿用匕首去割鱼肉,只见这鱼的骨刺粗大,极易剔除,取了一大片鱼肉,递给了古剑秋道:“这鱼肉定然味鲜肉嫩,你先尝尝看。”
古剑秋心中有些挣扎,只不过转念一想,这几日反正都吃了这许多她喂食的东西,不吃怕她又要硬来了,便说了句:“不劳你了,我便自己来吧。”
“这才象话。”
修儿干胝把那串着两条大鱼的长剑一把全递了过来,道:“你身子弱,多吃些,待恢复气力了,才好赶路。”说完微笑看着古剑秋。
古剑秋见这修儿端着长剑,坐在身旁望着他,尴尬不已,轻声道:“你也吃吧,给我一条便好。”
“待你吃完了我再吃。”修儿还是看着他。
“这……”
“别这啊那啊了,快吃吧。”
“我……你……”
“挺有骨气的人呀,怎地又这般婆婆妈妈了?”
古剑秋终是忍不住了,轻声说道:“你这般……看着我,我……却吃不下去。”
“你……”修儿又气又恼,用手拉出来一条鱼,把串着另一条鱼的长剑递给了古剑秋,自己便走到火堆边上吃了起来,也不理会古剑秋了。
二人无声无息地把烤鱼吃了,修儿背对着古剑秋,坐在火堆边拔弄着。
古剑秋见状,情知她还在为方才之事闷闷不乐,为不使二人再尴尬下去,古剑秋把剑递还给了修儿,先开口说道:“嗯……你我下步做何打算了?即便起身赶路吗?”
古剑秋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修儿,虽然听到肖望春叫她修儿,但这“修儿”分明是亲切的称谓,别说此人与自己是水火不容的仇家,便是普通女子,他也叫不出口。
修儿只转身冷冷的接过长剑,却不答话。
古剑秋又连问两句,见修儿仍不答应,他轻叹一声,便也不再言语了,刚要闭目养神,却又见修儿转过身来叱道:“我便无名无姓的吗?哪个晓得你问谁话?”分明是明知故问。
“这……这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我……又能问谁呢?”古剑秋倒被修儿这一问给愣住了。
“你叫古剑秋,我叫修儿,可知了?”
“修……修……”古剑秋支支吾吾,直觉如梗在喉,硬是叫不出来这修儿二字。
“古剑秋,唤我名有这般难吗?”
“现下你我如何是好,可要赶路?”古剑秋心中慌乱,还是叫不出来,只能叉开话题。
修儿倏地站起身来,瞪着古剑秋质问道:“古剑秋,好好地叫我一声名便这般难吗?”
古剑秋脸上飘红,低头不语。
修儿又近身几步,并拾起那把长剑,用近呼尖叫的声音道:“叫我名便这般难吗?”
几日来,修儿可说三番五次地救他性命,古剑秋心中对这修儿的感觉,也不似先前这般恨之入骨了,内心无形中多了几份感恩之情,也生了些亲近之感。
此刻,在修儿一再质问下,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坐在地上,只是直愣愣地望着修儿。
可就在此刻,恍恍惚惚地,古剑秋想起了修儿血焰教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家族灭门血仇顿时也浮现脑海,古家上下百余口老少妇孺的声声惨叫……那血雨腥风的一幕幕……尤其目睹父亲被斩首的那一刻,都令他无法自己。
刹时,古剑秋眉头紧锁,目露凶光,怒视着修儿,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露,恶狠狠地对着修儿厉声咆哮道:“你我一天二地三江四海之仇,我与你不共戴天,你便动手杀了我吧,日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修儿被古剑秋这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吓的目瞪口呆,怔怔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浑身颤抖着,凝视古剑秋良久,哽